“到!”
“出列!”
将手中约二十两银子交到刘大牛手中,姬国卿道:“拿好你们家粮食和盐换的银子……”
刘大牛涨红了脸,推辞道:“不,不,排长,我们不能要这银子!那粮食和盐是刘家送给排长的,我们刘家怎么能要银子呢?”
姬国卿抓住刘大牛的手,帮刘大牛把银子握在手中,笑道:“咱们革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公平吗?你家送来粮食,如果不给钱,那还不是跟抢一样?”
“那不叫抢!”刘大牛还是涨红着脸道:“我们甘愿送的东西,咋能叫抢呢?”
姬国卿笑道:“如果不是我姬国卿把自家的地以及王家的地和粮食都分了出去,你爹会把粮食送来吗?他这也是在担心我到你们河西村强行分他的地和粮食啊!哈哈……大牛,我给你开玩笑了,不要往心里去。再说,咱们西汉水庄土改处这里不是还有银钱吗,等到咱们的银钱都没有了,那时只能算是借你们家的。咱们革命是为了得到公平,你家送粮,我给银子,这很公平。万一等不到麦熟我姬国卿就死了,西汉水庄的护卫队、土改处等等都不存在了,你们家送来的粮食由谁来还?好了,收好银子,归队训练!”
“报!”西边一个声音大叫道:“消息树倒了,枣树坡的消息树倒了!”随着声音临近,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跑了过来。
“胡净男,倒了几棵?”
“五棵,五棵全倒了!是麻山头,是麻山头徐大麻子来了!”
倒了五棵?徐大麻子?
所有人都心里一紧,包括姬国卿。
麻山头的匪贼可不是好对付的,那战斗力比起当日王正道的那百余人要强好几倍!
“列队,发枪!”姬国卿大声吩咐道:“治安队留下守护乡亲,护卫队都跟我到村西口!”
苏横没有一丝紧张,咧嘴哈哈一笑,道:“又可以大开杀戒了,哈哈……把马牵来!”
不还有苏横嘛!
姬国卿心里瞬间安定了下来。
骑在马背上的苏横,可顶自己身边的这一支护卫队!
护卫队的所有战士握枪在手,治安队的青壮都分发了刀。
“护卫队,都有了,出发!”
苏横骑在马背上,独自一人走在最前头,姬国卿刚刚练会骑马,骑术糟糕到透顶。这副躯壳原来的主人是骑马好手,可惜身体的记忆没有留下一丝给新主人,这档口就不能骑在马背上丢人现眼了。
王本固紧紧地跟着姬国卿身后,神色慌张,四下里张望。
“本固爷,”姬国卿不解地看着王本固道:“你跟着干嘛!回土改处去。”
“我,我,”王本固心神不宁,不敢直视姬国卿道:“我怕你、怕你,我跟着你、保护你!”
“保护我?”姬国卿心里一暖,泪水几乎从眼眶中溢出,握过王本固冰凉的手道:“本固爷,你不用担心我,我跟在苏横苏大哥身边不会有事的。你快回土改处去,安排治安处的那些人好好看着护卫队大院和土改处大院,莫让麻山头的那些匪贼闯进去抢了咱们的东西。”
“我,”王本固的声音有些颤抖道:“我还是想跟着你!”
姬国卿的泪水终于禁不住流了下来,感激不已道:“谢谢,谢谢本固爷,你不用跟着我,你回土改处好好守在我二哥和姐姐身边,他们才需要保护呢!”
姬国栋、姬慧卿?
王本固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杀不死姬国卿,把姬国栋或姬慧卿挟持了,不一样可以要挟姬国卿就范吗?
王本固身子不再颤抖了,在姬国卿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道:“排长、国卿、娃儿,你可要多保重呀,我这就回土改处!”
从王本固那里感受到了王本固的颤栗后,姬国卿知道护卫队里面近一半的人都没有亲手杀过人,他们难免心中担惊受怕。回头看去,果见许多人都跟王本固一样战战兢兢、脸上煞白。姬国卿笑了笑,道:“有苏横苏大哥在,有咱们护卫队在,麻山头那些贼子前来就是送死!大伙儿不用怕,都跟着我唱: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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