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天瑞一整天都是懵的。
他怎么都没想到,有孕的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偏偏还是沈梦。
沈梦最受宠的时候都没怀上孩子,真是她自己怀不上吗?
那是甄天瑞他不敢,就算是一国丞相的女子也没她娘家背景深厚。
神梦皇子的到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天晚上,甄天瑞仓促准备了夜宴,但那心思明显就不在正事上,眼睛时不时的就往神梦的席位后面瞟。
沈梦就在那里,身边坐着珊瑚,却没有姜糖。
她才不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夜宴,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补觉。
这两日她是愈发觉得困顿了。
姜糖进入睡梦中,而另一边,本以为会在虚与委蛇中平静度过的夜宴却产生了变数。
甄天瑞心情不爽多喝了几杯酒,突然就口吐白沫倒在地。
大殿被团团围住,太医很快赶来,围着甄天瑞一阵研究,最后才得出一个难以启齿的结论,陛下他纵欲过度,可能亏着了身子,怕是再难有子嗣。
众人一片哗然,等到甄天瑞醒了知道这个消息,整张脸都青了,砍了两个太医依然难以接受。
一个时辰前还想着怎么找机会把沈梦的孩子除掉的甄天瑞,此时却是不敢动手了。
所有太医众口一词,他就算不信也不敢冒这个险,但天武唯一的后人居然是神梦的女人生下的,这让他危机感顿生,一时心乱如麻,采薇宫的事都被远远地放到了一边。
往日特使出使他国,逗留十天半个月足矣,但这神梦的人似乎有了长住的打算,一个个的也不住他们安排好的府邸,而是直接住进了宫里。
这无疑是犯了皇威的,但甄天瑞正忙着自己的事,哪有心情理会这些。
他仔细回想了自己近一个月来的房事,在采薇宫吃了瘪后,他几乎日日都在百鸣宫,这无疑让他有了个发泄的目标。
步盈盈还在百鸣宫和伤都没好的桃枝商量怎么干掉沈梦的孩子,被怒气冲冲赶过来的甄天瑞撞了个正着,当下把两人都关进了天牢。
姜糖这一睡就是两天,程瑝、步盈盈、甄天瑞三人丧心病狂地在后台刷着怨念值,都没能把她惊醒。
这一觉睡得可真踏实,好不容易睡足醒来,只觉得这些日子的困倦一扫而光。
程瑝一直守在她床边,精神状态看起来十分不好,见她醒来,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地说着对不起,搞得她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去了。
“老板,你这是干嘛呢?”姜糖无奈地想抬手去戳他的脸,哪知一用力,却听一声轻响,手没抽出来,手腕竟是直接脱臼了。
姜糖一愣,心中暗叹口气。
到底是有点撑不下去了。
看着程瑝几乎是熟练地把她的手接上,姜糖沉默半晌,再次扬起笑脸去掐他的脸颊:“老板,你看看你这脸色,是不是谁抢你银子了?”
程瑝脑袋小心翼翼地往前靠了靠,想要握住她的手却又不敢。
“小糖,我们回大漠吧。”脸被捏得变了形,他却丝毫不为所动,期盼地看着她,却又怕她拒绝,连忙继续自己的话:“就这么定了,我安排一下,半月后我们便动身。”
程瑝逃也似的离开,只留下沈梦和珊瑚,面色复杂地看着她。
“我家老板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不要介意。”姜糖朝两人笑笑,撑着床想要起身,感觉全身上下被碾碎般的疼。
珊瑚连忙上前扶着她坐起,惴惴不安地站在一边,似乎在等着她问话。
姜糖笑笑:“宫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还以为自己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到的会是甄天瑞暴躁的脸。
如今却是安静的有点不正常。
没想到她问的居然是这个问题,珊瑚愣了一下:“步盈盈入狱以后,陛下前去审问,不慎被她踢翻了烧铁的炭盆,整个牢房连带着那两位,都化为了灰烬。”
姜糖愣住了,许久许久才长出口气,有些头疼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