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一口酒下去,一阵风从俞流飞身后飘了过来,臭味扑鼻。
俞流飞闻言,将信将疑收了剑,道:“你说!”
刘伯等风刮味道过了,适才松开捏着自己鼻子的手,对着俞流飞道:“你又是多久没洗澡了?”
俞流飞回道:“不久,才几个月而已。”
“难怪这么臭,”刘伯道,“要说你不是封弈的徒弟还真没人不信的,就凭这臭味相投,便是了。你站远些,我和你说来。”
俞流飞闻言,退后了几步。
刘伯缓缓道来:
“这件事,得从周番说起......当日我和我的朋友和一个小姑娘来你们这对弈谷送信.......
后来......
再后来......
之后他们就被逼落山崖去了......
最后这山谷里,便只有我一人了,我在这里守着,兴许他们找着出路回来了,也不算白等,要是在等上三个月还是没有音讯,我便独自回北边去了,就当他们都死了。”
刘伯花了两三刻钟的时间才说完整个事情始末,口干舌燥,抬起手中酒罐子,又喝了几口。
“事情就这样了,你打算怎么办?还没请教姓名?”
俞流飞道:“晚生叫俞流飞,多谢老伯说明一切,你老人家说玉凌宗的都给凌笑云办了丧事了?”
刘伯回道:“可不是吗?掉下去没几天就办了,压根不指望还能活下来。”
俞流飞闻言,眉头一皱,脸上悲伤的神色涌现,破开嗓子,欲哭不哭的嘀咕道:“可不是吗,我们在对弈谷呆了这么多年,古松崖下去的人,能活着便是见鬼了,啊!!师父啊,您老人家没了,我可怎么办啊!...”说完便叹气起来。
“不行,我得去编绳子,我要下去看看,定能救我师父上来!!”俞流飞嚎啕一阵,一怔,又想自己师父只是落了下去,兴许还没死,急忙道。
刘伯看着俞流飞扔了手里的剑,急急忙忙的往茅草屋子里面去了,很亏拿着一把长镰刀奔了出来,开始砍一边的竹子。
“流飞小兄弟,你这是...?”刘伯问道。
“砍竹子编织绳子下古松崖去救人啊!老伯,你也来,快帮忙,我们编织一根几百丈的绳子,下崖去救人!”俞流飞一边伤心,一边砍竹子,转眼之间已经砍断好几根编织篾的柔竹。
“几百丈?绳子?”刘伯正色道:“小兄弟,你觉着你能搭绳子下去救人?”
俞流飞嘀咕道:“可不是吗!我还就不信了,这山崖再高,也有个尽头,只要绳子够长,我们定能下去救人,即便是收尸也好啊!!呜呜呜....”俞流飞一边说一边哭,一边砍竹子。
刘伯皱眉道:“且不说你能不能编织几百丈长的绳子,就算能,你也下不去。”
俞流飞疑惑道:“只要绳子够长,就一定能下去。”
刘伯道:“你这二傻子,绳子长了不就重了,一旦重了,你的绳子只怕扔下去,垂下去的几百丈绳子便会拉断临崖的一截,除非你的绳子能结实如钢铁,否则怎么能垂到几百丈的底下去?”
流飞闻言,一怔,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可又没有别的办法,自己也进不去那谷外的瘴毒沼泽,除了编绳子,别无他法....
俞流飞不管刘伯的话,骂道:“我不管,我就要编绳子,只要能下去,管他断不断!!....”一边哭丧着一边继续砍竹子。
刘伯无赖的摇了摇头,懒怠理会他,顾自的喝酒继续钓鱼,待他哭够了,累了,自然也消停了。
刘伯钓鱼,俞流飞砍竹子编绳子,如此反复,久而久之,谷中两人便相安居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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