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我睡了有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外还是一片黑,而我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
我可以听见身后的均匀呼吸声,旭霖几乎是将我整个人拦在怀里,我似乎是睡梦中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他左手。书上说,尤其缺乏安全感的人睡觉总是喜欢抓住或者是抱住什么,这点在我身上已经得到了很好的验证。所以每次被旭霖抱在怀里的时候,我总是习惯性地握住他的手,让我睡得安稳些。
我小心翼翼地挪开了他手,从他怀里窜出来,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然后在客厅里开始核对最后没有做完的小样。
开始负责这些工已经有好一阵子了,凯文也一直很帮我,不断鼓励我说我有潜质。撇去前些年的那些利用,他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位很棒的老师。
“梁莫。”我拨通了梁莫的号码。
“你怎么这个点?”他算了算时间,很是意外。
“我睡了一觉。”我解释,“梁莫......”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打给他,只是在我和旭霖结婚的这件事情上,多少我这样的态度对他实在是不公平,“突然的,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我踌躇,“我还是觉得早上说得太伤人了。”
梁莫笑了,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多少年前就知道自己没机会了,你还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而且,那也是事实啊。”
“对不起。”
“行了啊,别矫情了。”梁莫带着些讽刺的语气,“不过,有些事情如果你在意,我觉得你还是直接问旭霖比较好。你如果开口问,我相信他会实话实说的。”
梁莫几乎是跟我一起长大的,虽然中间他搬家之后的确分开了好几年。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几乎就如同兄妹一般。我总觉得自己好残忍,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喊过一次委屈,甚至从前的那段所谓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叮。新邮件,陌生的发件人。
恭喜你!发件人:房泽。
我很多年都没有敢碰过的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我的电脑屏幕上,就算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还是能够想象出以他独特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一切仍旧令我毛骨悚然。
......
那年,在旭霖提醒过我之后,我虽然说没有刻意远离他,却对他还是有些防备了起来。他很聪明,看出了我的态度的变化。
有天夜里,他还是跟往常一样跟我同一条路回家,突然他停下问我:“语甄,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看着他的双眼,点点头,并没有意识到他话里有话:“房智文。”
他低下头,冷冷地笑了,边说着边将我逼到了小巷里:“你不知道吧,我最擅长的就是揪出说谎的人,我最喜欢的就是惩罚说谎的人。”
“房智文!”我从他的脸上完全猜不到他想要做什么,“你想要干什么?”
“你那个朋友警告过你吧?我是谁?”他忽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来,抵着我胸前心脏的位置,“没有哪个女生听到房泽两字还敢跟我走得这么近。”
“房智文!你到底什么意思?”那是被萧柔威胁之后那阵子的事情,可是我面前的房泽和那几个壮汉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等级的,房泽眼里的严厉让我不禁颤抖了起来,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何如此生气。
“我看在你这么勇敢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对方让你来套我什么话?”
我不敢吭声,根本不知道他说的对方是指什么。
“语甄啊,我身边从来都留不得我不信任的人。”房泽的口气很凶,凶到我根本不敢看他,似乎是因为我的沉默,让他是了耐心,许久,并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用力地抓起了我的下巴,“我给过你机会了,说!”
蓦地,我感觉到从胸口传来的一阵疼痛。
“智文,我没有别的意思......拜托你、拜托你......放过我。”深深的恐惧让我根本不能够正常地说话。
房泽没有手下留情,将刀刺进了我的胸口。
我对那天的记忆就到那里为止,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疼所以晕了过去,还是怎么的,后来当我重新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伤口很深,但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医生来检查之后,只是说了句会留疤,告诉我了复检的时间,便打发着我出院了。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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