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摸出了一把碎银,大约有十几两:“兑换银票要跑到县城,很不方便,这些碎银,你们随时可以用,我身边没有多带钱,你也不要推辞,100多两银子换一条临死的命,我都觉得有点拿不出手,这些钱你们先拿去用,买些粮食渡过饥荒,等过一阵子我那边的事忙完了,我还会来看你的。到时候只要你们愿意,你们一家人都跟我搬到山外去,生活上面你不要考虑,我都会安排好的。”
喻梅萍没有推辞,默默的把银子收好,犹豫了一下:“李叔,我能跟你说两件事吗?”
说事情和求事情是两码事,李仲夷觉得眼前的姑娘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对自己讲。
“李叔,你有仇家吗?”
“有!”李仲夷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知道你受的是刀伤,但伤你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这正是这段时间李仲夷最想不明白的事,他摇了摇头:“那是在夜晚,对方又是偷袭,脸是用黑布蒙上的,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我无法判定对方是谁。”
“那从对方刀法路数上也判断不出来吗?”
李仲夷又摇了摇头:“很难!”
“是这样!”喻梅萍想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在给你治伤割腐肉的时候,看清楚了你的伤口,伤口很长,但入肉不深,也没伤到骨头和大血管,也为我当时救治你容易了一些,我想说的是,这说明对方的那把刀有点长!”
喻梅萍用手笔划了一下:“那把刀应该有这么长。”
李仲夷一看,这姑娘厉害呀!当时对方虽然全身穿了黑衣,但手里的兵器长度他还是能看得到的,自己手里的刀还比对方短了一些,兵器交手,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自己手里的刀就是被对方磕飞的,喻梅萍比划的长度,正是那晚对方交手的兵器长度。
其实这不难估计,刀伤的长度就是弦,对方的手臂加上刀长就是圆的半径,这样一来,凶手所用的刀长就能够估算出来。
“李叔,我说的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那把刀有个特点,你身上的刀伤伤口最下面的地方,肉被勾去了一小块,现在你看不出来了,因为我割腐肉的时候,已经把那里清除干净了,伤你那个人的那把刀的刀头上有一个很小的钩子,就像俞虎手里的砍柴刀一样,当然砍柴刀那个铁头比较大,伤你那把刀的钩子很小,就在刀的顶端很锋利,如果被捅进肚子里,肠子都可能被搅出来,假如你找不到暗中伤你的那个人,你可以从刀入手查找,我估计这个世界上拿这种刀的人很少,说不定只有一个!”
李仲夷有点震惊了,这姑娘寥寥数语,就把这几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团乱麻理出了头绪,这么小的年纪,居然有这么细致的观察力,在当时那种紧急的情况下,还能寻找出凶器的一点特征,太聪明了,她除了医术居然还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
李仲夷有些激动:“俞姑娘,谢谢你!这些天我一直在为这件事找不出头绪,想不到你这几句话一下子让我豁然开朗!”
“这只是我的猜想,到底是怎么回事?要靠你自己辨别,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的仇家一定与你有很大的利益瓜葛。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这是第一件事,希望不要误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