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我一个。”徐沧也主动说道,他好歹是个童生,即便去了县衙总也有几分用处。
李凌再次谢过二人,这才劝说他们各自回家,毕竟现在已过二更,早已满城寂静了。当下,两人告辞而去,只留那书局伙计在此照看一二,毕竟谁也不敢保证那贼人会不会去而复返啊。
李凌这一夜却一直守在月儿身边。小丫头这次受伤又受惊,夜里都被噩梦惊醒数次,得亏李凌在旁,她才放心下来。直到临晨时分,李凌才稍稍打了个盹。
巳时左右,三人按约定地同时来到县衙前,看模样,他们三个昨夜都没有睡好,一个个都精神不振。直到真走到庄重肃穆的县衙门前,大家才打叠起精神来,跟挡住他们去路的差役把来意说明了。
“你们是来报官说昨夜有贼人闯入家中伤人夺财的?这可是大案子啊,先写状纸吧。”为首的差役嘬着牙花子,皮笑肉不笑道,右手食指和拇指还搓动了几下。
徐沧还没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呢,李凌已拿出一串铜钱来递了过去:“麻烦这位差爷了,还请你为我们准备些笔墨纸砚等物来。”
掂了下这串铜钱,差役的态度才稍微亲切了些,笑道:“等着……这样,你们就在耳房里候着吧,总这么堵在衙门口也不是个事儿啊。”
有他领路,三人终于是得以进入县衙边门,又在一间小小的耳房里等候。待这儿只剩他们三个,徐沧才面带怒意地小声道:“这也太没有王法了,这些县衙差役居然公然索贿!还有李兄,你怎么能给他们钱呢,这是在助长他们的气焰啊,实非君子所为!”
看着他一副气咻咻的模样,李凌和古月子相视苦笑,也只有徐沧这样的书呆子才会把某些条条框框奉为圭臬。叹了口气,古月子才劝道:“徐公子,这世上许多事情就不是那些圣人书卷里所描写的那样。有道是八字衙门朝外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就是这么个道理了。刚才要不是李公子给了钱,只怕你我连衙门的门都进不来呢。”
顿了一下,他又看了眼李凌:“还有,光只那百多文钱,事情依然难办。如今咱们江城县衙新任县尊大人还未到任,下面人等自然更为懒散。”
李凌一听,眉毛也是一挑,居然还有这等事吗,可真是太不巧了。
说话间,有人过来,三人自然闭嘴。却是总算有差役给他们送来了纸笔等物,然后那专门写状纸用的纸张还得另收钱。应是看在那百多文铜钱的份上,这人倒还是指点了李凌几句该如何填写上面的几项内容,倒算是服务到位了。
只是等古月子问一句:“不知这案子四老爷何时能过问?”时,对方却随意回道:“这个可说不好,你该知道县衙内公务繁忙,四老爷手头可积压了不少案子呢,谁知道他何时能抽出空来办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