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走得太早,太突然,太蹊跷,可他当时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至于什么原因,他自然是猜测到的,只是缺乏确凿的证据,目前已经有了线索,也只待收网了……
他一定要把那些曾经狠狠伤害过他的人,逐个儿连根拔除,不让他们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有时候,周均益觉得自己更像是一只被驱逐的狼王,有能力,有金钱,有地位,却也有无人知晓的孤独……
“颜素,你那个男同学,曾经来咱们家里找过你?”
“什么男同学?”颜素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下意识问道。
“咖啡馆里,抱着你的那个男同学啊!”文兰说话本来就吃力,见小女儿这么拎不清,自然有些不耐烦,语气不免又不善了。
“妈——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呀?”问完这话,才发觉自己太过急切,颜素的脸禁不住红了。文兰倒是没有留意,自顾自回忆起来:
“大概你大一升大二的暑假里吧?那时候,不是有大学的男同学追到家里来吗?吓得你老往同学家跑。那一天,我记得,是你去暑期勤工俭学,临走叮嘱我,凡是男同学找上门,都说你跟男朋友约会去了。”
“这也太巧了吧!”颜素经不住捂脸:
“妈——您可把我给害惨了,他就是我一直要等的人,我一直喜欢的就是他,如果不是您不许我们早恋,我想,我和他的小孩都要读大学了。妈,他在我心目中,就是您没嫁成的某!首!长!”颜素忍不住哀叹。
“这能怪我吗?是你再三叮嘱我的,我私下对他倒也是比较满意的,可惜年纪还太小,没有凌飞稳重。”
文兰当然要适当地掐掉了某些关键情节:比如,周均益留下的电话号码,以及BB机的号码,她都及时处理干净了。如果被这死丫头知道,指不定又要发什么疯了。
“凌飞是10年后遇到的,都快30岁!这能比吗?”
颜素心里不禁哀嚎:上帝啊,玉皇大帝啊!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有缘无分?
难道周均益就是那前世只为自己遮羞的书生?凌飞才是前世为自己收尸、埋葬、盖坟的那个正主儿?欠的多的,还的也多;欠的少的,还得也少?
“颜素啊,有时候吧,妈觉着人的命运也是会遗传的,你怎么也会重复妈的经历呢?不过呢,你还是幸福的,没遭受过妈妈所遭受过的罪啊!”
“妈,您能在那个特殊年代幸存下来,也是蛮幸运了!我看了很多相关的回忆录,像您这么漂亮的女人,若遇到些更坏的人,会生不如死的。妈,您感恩吧!”
“这是什么话?你这是安慰人说的话吗?感情又皮痒痒了?”文兰斜睨着小女儿,佯装要打她,可惜左手撑不起来,右手也够不着,心有余而力不足。
“没有,没有,没有!开玩笑的嘛!妈咱们吃药吧?”颜素拿起护士留下的药,又拿起水杯,伺候文兰吃药。
吃完药,文兰就问:
“今天,是凌飞接亦凡吗?”
“嗯!是啊!”颜素边放好水杯,边回答。
“我这一生病啊!可就苦了你跟颜格了,还苦了孩子。囡囡倒是工作了,无须操心,亦凡还小,就可怜咯!”
“这有什么?那些偏远地区的留守儿童,回家还要照顾老人,家务做完,才能做功课,不也能考上大学,出人头地嘛?”
“哼!那些偏远地区会有那么多作业?那么多人上补习班?竞争会有这里厉害?现在的小孩啊,学习压力大,他们白相(上海、无锡的方言,玩耍的意思)的时间都用来补课、做习题啦!怎么不可怜?”
“妈——您这话可别在亦凡面前说,他已经够为自己抱屈了,再听您这么一呐喊助威,那不知要多偷懒呢!”
“我有分寸的,你当我是你?长不大?”
“妈……”颜素正要讲话,突然手机响了,拿起电话,是凌飞打来的,忙问道:
“什么事儿啊?”
“颜素,我没接到亦凡!问老师说,今天放学早,他一放学就走了,平时他都会等我的呀!我打家里电话,也没人接。他不会是到医院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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