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奶奶去世不久后,我总会梦到一只通体漆黑的狐狸。
这只狐狸反复出现在我梦里,用一双阴森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瘆人之极。
昨晚,梦里那只狐狸化成了一个黑衫男子,他爬上了我的床,压住我的身体,可我完全动弹不得。
我摸着挂在脖子上,泛着丝丝凉意的双狐玉佩,忽然后背有些发凉,想到了奶奶说过的话。
“这是老胡家,一辈子都逃不掉的诅咒。”
或许如命里所言,从出生起,我就注定是一个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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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胡,出生那天恰逢入秋第一天起早霜的日子,家里人就给我起了胡初霜这个名。我家在豫西边陲一个相对落后的村子。
从我降临在这个世上的时候,奶奶就说我出生的时间不对,或者压根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因为,我们家受了诅咒,不该有后代子嗣。
我们这里一直流传着几个禁忌,打不得蛇,吃不得鼠,赶不得猬,惊不得鼬,杀不得狐。
可是我家却犯了禁忌。
很多年前,那时我爸都还是个假小子,那个年代虽说不闹饥荒,但吃不饱饭却依旧时有发生。
那年刚好又遇大旱,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迫于生计,爷爷就去山里打猎。
那次进山从早到晚一无所获,天已经渐晚,爷爷只好无奈往回赶。
只是就在快要出山的半路上,爷爷忽然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穿红衣服长发披肩的女人,背对着吊在一棵老松树上。
那时候爷爷才三四十岁,火气旺,虽然当时吓了一激灵,但反应过来后,还是鼓足勇气往前走了几步。
可走近一些再瞧了个仔细,才看清楚根本不是什么红衣女人,而是一只红毛狐狸。
当时的爷爷没多想为什么会这么邪乎,把狐狸看成女人。
权当因为天色擦黑,看花眼的缘故。
走进后看那只红毛狐狸似乎还没断气,吊在树头身子还在轻微晃动……
奶奶每次说到这里就止不住叹气,她总说如果再重来一次,爷爷绝对会有多远跑多远,不会靠近那只红毛狐狸。
我非常好奇,爷爷发现红毛狐狸后来是不是还发生过什么。
但奶奶说到这再不愿多说一句,我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的,但每次一追问,奶奶她都老泪纵横,一个劲抹泪。
那次进山,爷爷肯定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我妈在生我之前还生下过一个女儿,也就是我姐。
而正是我妈生了我姐,奶奶才说我们胡家不该有后。
我姐出生时,村子里猫狗都在哭嚎,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而她生出来天生畸形,耳边有点尖,嘴巴也尖尖的,尤其是那眼睛细长如丝。
当初稳婆抱起我姐看第一眼吓得差点摔在地上,她惊恐的说,“这丫头,咋像个狐狸啊。”
是的,狐狸!
除了没有毛发,我姐的模样和神态像极了一只刚出生的狐狸。
而且她出生不会哭只会笑,是那种阴森的笑,大晚上听起来让人心里发渗,场景十分诡异。
全村人都背地里说我妈生出来的是一个妖怪。不过我姐还不到一岁就离奇的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