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自从遇到了沈芝英和陈鸣衣。俞嫣在陈鸣衣的请求下,为那本山河志画了一幅又一幅画。
为山河志配图这件事儿,俞嫣开始做起来就变得十分认真。
姜峥不大愿意承认自己被俞嫣冷落了。每当俞嫣娇滴滴地抱着他,在他怀里仰起一张娇靥软声问“青序,你会不会怪我太忙都不陪你呀”
“不会。酿酿开心我就开心。”姜峥每次都这么回答。
姜峥悄悄咬牙他不能承认
偏偏俞嫣专注的神情又是那样令人着迷。羽毛掉进姜峥的心里,一下又一下地在他心口扫着,一阵又一阵的痒酥。
一眨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已是十一月下旬。
这份山河志的九阳篇,陈鸣衣写得差不多了。
四个人坐在一起说话。俞嫣问“那你们要离开九阳,去别的地方写山河志的其他地方吗”
俞嫣有一点舍不得,又道“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岱北”
陈鸣衣润声解释“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了,我打算带阿英回家。原本也是打算过年前接母亲京城。圣上让我写山河志的部分故意圈了九阳,正是圣恩,让我回家过年。”
俞嫣恍然。
沈芝英道“你们什么时候启程离开九阳”
俞嫣下意识用眼角余光瞥了姜峥一眼。这一个月,他们四个人大多时候都同去同往。虽然很热闹很开心,可是留给她和姜峥独处的时间却不多。
她说“还想再转转。”
陈鸣衣直接邀请“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在客栈里多不好。若不嫌隙我家中寒酸。师父师母过年时来我们家吧”
陈鸣衣亮着眼睛,语气真挚地邀请。
姜峥想了想,道“若到时候他们还没离开九阳,便过去叨扰了。”
陈鸣衣一下子笑了,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
陈鸣衣这个人向来注重恩情,姜峥对他的点拨于姜峥来说是举手之劳,可却被陈鸣衣牢牢记在心里,这声“师”叫得心甘情愿。若不是姜峥年轻,他恐怕要直接喊“恩师”
沈芝英坐在一旁,垂下眼睛,陷入沉思。
她跟着陈鸣衣先为山河志去了很多地方,还没有跟他去过他家中。她听陈鸣衣说过,他家里只有一位母亲。
婆母这个身份,一直压在沈芝英心上。
自到了九阳,她最近总是想起徐家的那位老太太。那些被磋磨的日子仿佛历历在目。她确定自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忍耐。她不确定会不会因为无法和婆母相处结束这第二段婚姻。
十来日后,沈芝英跟着陈鸣衣到了他自小长大的家。
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坐落在半山腰。沈芝英立在院门前,脸色淡然实则心里忐忑。
“娘,我回来了。”陈鸣衣立在栅栏院门外提声喊。
没看见院子里的房门被推开,沈芝英问“是不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