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言下之意,全是在说俞嫣脾气不好需要他包容。他的妻子怎么脾气不好了他的妻子是这个世上最温柔体贴又柔软的人。
一点都不了解他的酿酿,还在这里自以为是地瞎说。
姜峥望着谢云骋的眼眸温如璞玉,甚至带着一点笑,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就收回了目光。
谢云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说错话了吗
去品馐堂的马车上,俞嫣从谢绮山的口中得知今科的探花郎陈鸣衣最近竟是住在谢家。
陈鸣衣从小地方而来,家中清贫,为凑他上京的盘缠,家中几乎花尽了积蓄,还向他人借了些。虽然如今考了个好成绩,毕竟刚入翰林,清贫节俭也在骨子里。他舍不得钱,仍旧住在环境脏乱差的小客栈。
谢云骋看不过去,虽过继到书香门第逼着自己读书,却始终有一颗握刀纵马的侠义情怀,直接将人接进谢家小住。
四人到了品馐堂,下马车之后,俞嫣始终挽着表姐谢绮山走在前面,根本不看姜峥一眼。
谢云骋越发确定刚刚没有看错俞嫣一闪而过的皱眉。他不动神色地侧转过脸,打量着身边姜峥的神情。
姜峥还是那个样子,身姿挺拔,眉目温润带笑,什么都看不出来。
谢云骋皱皱眉,收回视线。
姜峥那张玉面下,却攒积了更多的火气。怎么他这就看出来俞嫣不高兴了呵,这是自诩了解
俞嫣和谢绮山先进了雅间。陈鸣衣早已经到了。听见开门声,陈鸣衣站起身相候。
“陈公子。”谢绮山福了福身,含笑解释“我表妹和表妹夫一块到了。应该不用我多介绍吧”
“不用不用,久仰大名。”陈鸣衣向俞嫣作揖时,却迟疑了一下,暂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所以将称呼省去。
俞嫣轻颔首,就跟着谢绮山坐下。她上下打量着陈鸣衣。上次见他,离得很远,一眼瞧出他的容貌不凡,今日近距离地打量,越发觉得这人生得极好。不仅五官生得好,尤其是那双眼睛,不仅明亮,更澄澈、赤城。于成年男子来说,实在罕见。
姜峥与谢云骋进来时,就看见俞嫣仔细盯着陈鸣衣打量。
姜峥收回目光,也收了脸上面具一样的温润浅笑,面无表情地走进去坐下。坐在他讨厌的气味之中品馐堂道道菜肴皆是人间美味,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振。可姜峥嗅着只觉得难闻得令他作呕。
谢云骋已经坐下了,发现陈鸣衣还站在那里,开口道“鸣衣,坐啊。”
陈鸣衣犹豫了一下,没有入座,反而是又迈出去一步,然后朝着姜峥深深作了一揖,言辞恳切“恩师。”
在座另外三人都有点懵,不知道什么情况,看看陈鸣衣,又看看姜峥。
“不过提点一二,这声恩师倒是不必。”姜峥缓声婉拒。
“没有您的提点,断然没有鸣衣的今日”陈鸣衣十分诚恳。可是他也不敢执意这样喊,怕给人留下攀附的印象。
店里的伙计鱼贯而入送上膳食。
扑鼻的香气让姜峥皱了下眉。他在这令他不适的香气中,抬了抬手,示意陈鸣衣坐下吃饭。
陈鸣衣立刻坐下,将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像极了面对恩师的听话学子。
俞嫣对于这件事儿心里十分好奇,可是她才不要这个时候向姜峥询问。
几人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唯陈鸣衣没那么熟,自然不愿冷着他,很多话题落在他身上。提到陈鸣衣的家乡,得知他的家乡在九阳的一个小村落,俞嫣顿时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