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从沙发上坐起,伸了个懒腰,刚想打个哈欠,看到床上睡着的娘子,又一下捂住自己的小嘴。对啊,娘子还在睡觉呢,官人已经起床了。
掀开丝被,穿上一双藤编胶底的拖鞋,对,这个叫拖鞋,仙人哥哥说进门要换鞋,每个人在屋里都必须穿拖鞋,保持屋内清洁,麻烦是麻烦了些,倒是舒服。地上是一块块木地板,光脚踩在上面凉丝丝地,就是不知道冬天怎么样,仙人哥哥说下面有暖道,这个暖道是什么东西,念夏到现在还没搞懂,反正是很厉害就是了。
念夏掀开帘子到了外屋,用手一提墙边两个暖水壶,空了。转头看了看还在高低床上铺睡得呼呼的敛秋,小嘴一撇,这个懒猪,每次都是自己打热水。
拉开窗帘,从衣柜里找出外套穿上,再穿上袜子,再从鞋架上取下自己的圆头皮鞋。念夏提着水壶,沿着青石板路向着对面远处的厨房走去,回头望望琉璃窗户,可真是亮啊。想起自己前几天刚来时,嘴巴都要惊下来的样子,不禁脸红。
人家就是个没出过远门的小丫鬟,没什么可笑的,那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老丁伯不也是看到后院的药材吓得帽子都掉了吗一个劲的扑在地上,细细的摸着那些草药的叶子唠唠叨叨的,害得人家笑出声来又被娘子训了一顿。
娘子的病听说可以开始吃药了,这下官人的脸也有了笑容,希望娘子能早日康复,和官人生下小公子来,杭州城里的老夫人才能安了心。
念夏小孩子一个,蹦蹦跳跳的来到厨房。厨房是通畅明亮的一个大棚,念夏提着暖水壶来到一角,将空的水壶放在一边,重新提起两只新水壶,还用小手揭开木塞子试了试,热的呢,仙人哥哥做的暖水壶真好用。念夏又瞥了瞥旁边铁炉上的水壶,这个壶好生奇怪,水热了竟然会自己叫,一点也不担心烧过了头。又拉开风门看看铁炉里面,几只蜂窝煤摞在里面,发出淡淡的红光,里面好热,吓得念夏又赶紧把风门关上,露出一丝丝小缝。
念夏呡呡手指,为什么仙人哥哥叫这个怪里怪气的东西为蜂窝煤呢难道是蜂窝做的吗想到蜂窝,念夏就想到了蜂蜜,这下口水就忍不住的流下来了,仙人哥哥做的叫蛋糕和冰激凌的东西好好吃,可惜要到下午才有的吃。
念夏还在回想,就听到那边敛秋在喊自己,急急忙忙提着暖水壶就往屋里赶去,原来是娘子起床了,两个小姐妹当然少不得相互埋怨对方耽误了时间。
鲁西华起床,天已是大亮,听到外屋细细索索的声音,问道,“是妹妹吗”
柳莺儿的声音穿来,“哥哥起床了快些净脸吃饭。”
大宋朝已经有了牙膏,好像是禅宗弟子学习天竺那边和尚的做法,必须净口,保持口气清新,所以从最便宜的牙粉到添加了药材、花香的昂贵牙膏都有卖。牙刷是竹杆穿着马尾做的,不比现代牙刷差,便宜好用。
鲁西华刷完牙,洗完脸,穿着拖鞋来到中堂,发现柳莺儿早已把早饭摆上了桌。鲁西华笑道,“这有个妹妹就是好,什么事都帮你想到前头,不用自己操心。”
柳莺儿微微一笑,“哥哥操心的是外面的大事。家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妹妹自然要担了下来。”
鲁西华笑道,“别累着你,你年纪还小,吃吃玩玩才是正事,有需要就雇几个丫鬟,家里现在又不是没钱,来一起坐下吃饭。”
柳莺儿笑道,“我早已吃过了,像我这般年纪,别人都成家了,哪里还在玩耍倒是哥哥,你可不能耽误了自己,也得给鲁家留个想念。”想起前几日,哥哥叫住自己,当着自己的面,变出四箱银子交给自己,说是给自己的家用。打开箱子,整整一万多两啊,自己抱住哥哥好一阵痛哭,从小到大,除了爹爹可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自己虽还是完碧之身,但是总是作过歌妓的,配不得哥哥这般仙人似的人物,得想办法给哥哥找个大嫂才是。
鲁西华听了笑笑,没有回答,从自己发现高宠长得像年轻版的吴秀波,那高杨氏长得像嫩嘟嘟的刘诗诗之后,就肯定了这方天地肯定是一部小说界面。自己还想着怎么逃脱这方天地,哪里肯在这里安老。
早饭不多,粥、咸鸭蛋、一碟炸鱼干,鲁西华呼哧呼哧吃完之后,一旁微笑着看鲁西华吃饭的柳莺儿就上来抢着洗碗。鲁西华想,有个妹妹真是好,什么都抢着干。
鲁西慢步来到潭边,看到高宠正手持一根碗口粗细的朱红大枪在练习枪法。枪身朱红色,有一丈多长,枪尾是银龙绕柱,枪头是猛虎吞金,一尺来长的枪刃寒光闪烁,高宠正右手单臂持枪,一臂划出,枪头化作百点寒星,罩得枪头一尺范围内嘶嘶作响。看到鲁西华缓步而来,这才收枪立定。
鲁西华拍拍手掌,“弟弟真是好武艺真是这天下第一的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