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影不会被压死,也不会在这个时代大谈现代观念,妄想用一席话洗脑别人经受了几十年的教育。而是借力打力,以君权压制孝道、夫权,让唐言也尝尝被大帽子扣一脑袋的滋味。
尘影道“反而是你,唐言,大人要查案谈公事,你一个劲扯私事谈孝顺,公私不分,视君上、大人为无物。若真是为了孝顺,母亲哭泣,你就在她的旁边,你自己去扶住她不好难道你身为读书人,自己反而不知孝顺母亲,只能指使旁人”
对啊,不少人的目光朝唐言而去,他自己没长手不知道扶住哭了的唐母吗
唐言一阵尴尬,他不得不迅速跪下,先朝知县道“大人,学生并无此心,不敢不敬陛下和大人,学生只是、只是见母亲痛哭,心乱之下才失了分寸。”
知县威严道“你母亲哭嚎,本官怜她年事已高,你且去搀扶便是,不必假手他人。这里是公堂,公堂办理公事,你再拿家事在公堂聒噪,本官先打你二十大板”
最后这句话说得颇重,唐言面上白赤交加,低头告罪,去扶住唐母,再不敢拿孝压尘影。
唐母舍不得自己的宝贝疙瘩做这种事,可知县发话,她也只能受着。
这个闹剧就算过去了。
知县抚须,能这样已经不错。知县每次升堂,原告、被告、证人几乎都能扯成一团麻花。
地方长官,尤其是需要断案的长官不好做,知县记得,当初他第一次审案,审的是一桩偷鸡案。原告被告皆说鸡是自己家的,人怕官,鸡可不怕官,知县的乌纱帽都被受惊的鸡拉了一泡鸡屎。
真是不提也罢
随着衙役的传唤,原告走上公堂。
不是别人,正是陆良的父亲和弟弟。
二人给知县行礼,再道“大人,陆良犯下此罪,本是他罪有应得。但陆良生性谨慎,不会因一个看守仓库的吴安就敢如此大胆”
“大人,吴安背后定有人指使,陆良如今受罚,草民认下,但我们绝不愿害了陆良和商家玉行的幕后主使逍遥法外。”
陆良父亲和弟弟都是生意人,尘影要彻底把唐母、唐言打到再无法翻身,却因为还未和离,许多事不好直接出面。
但人挪活,树挪死,她不好出面,有的是人愿意替她出面。比如还需要和商家玉行合作的陆家,比如陆良折了后,亟需上位的陆良弟弟和需要扶持新继承者的陆良父亲。
多好的刀,各取所需,她怎能不用
陆仁,也就是陆良的父亲道“大人,草民怀疑幕后主使是唐夫人,吴安和唐言唐夫人是同乡。商家自己人不会监守自盗,反而是这唐夫人”
陆仁掩下眼底鄙夷“刚才草民听到,唐夫人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指认商府小姐是原告,指责她不孝,大人可不知,柳下村民风彪悍、不开化,不孝的媳妇有被婆婆溺死者,众人也都习以为常。唐夫人污蔑商府小姐不孝,说存的虎狼之心也不为过。她这般凶恶,更让我们认为她蓄意谋算商家钱财,伙同了吴安,只等我儿上钩”
陆仁的话有理有据,顺便还朝尘影投了诚,唐言心知来者不善。
他想到尘影那日故意诱导他,透露她的想法,让他以为原告是她
不只唐言难受,柳下村的村民们除了最开始骂了几嘴尘影,后面便一直没找到机会。
见陆仁说他们柳下村不开化,更是火上心头,媳妇敢不孝顺,溺死就溺死了连女子娘家都不会追究,这人如此说,岂不是故意败坏他们村的名声让别人不敢嫁到他们村来
群情激奋间,唐言强自镇定。不管商尘影有多少准备,只要吴安听话,她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认了名声被毁,再不敢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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