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不敢睡
毕竟是个女孩子,要让她忽然跟不是特别亲密的男性睡一张床,总会不安吧
“你睡床,我床边靠一晚就行。”
怕苏语夕不好意思,顾钦烨还特意强调
“我日常工作经常熬夜习惯了,不差这一晚,明天的活动我们好好表现,据我判断房间选择权还会改变。”
“睡床边怎么行,天气这么冷你打算把自己冻感冒吗我只是在等你脱衣服”
苏语夕被困意折磨得迷迷糊糊的,见人终于回来,眯着眼睛拍了拍床边让他坐。
此时节目组的摄像头已经停止工作,两人说话也不用太顾忌。
但苏语溪霸道地叫人脱衣服这豪放的架势,让冷风里站了半天的顾钦烨经不住耳廓又有些发热。
瞥见她手里还拽着伤药,神色困倦眼神还带着几分呆愣,顾钦烨僵硬的小腿肌肉才放松下来。
“不是很严重。”
话虽然还是有抗拒,顾钦烨这次的手却已经相当配合脱去了外套,也不用苏语夕帮忙,直接卷起袖子把淤紫部位给她看。
“这么严重还说不严重,看起来就老疼了别动,我帮你涂伤药,说不定明天能消掉点。”
眼前忽然出现两个手肘的淤青,鸡蛋大的块状下又青又紫的肿伤在玉白色的肌肤下触目惊心。
即便外伤只是擦破点皮都没流血,苏语夕还是被惊得瞌睡虫都跑了。
在药膏口挤出些白色伤药后,苏语夕拿起准备好的棉签沾了些,然后便一手捏住顾钦烨的手臂处,一手朝患处涂抹。
“这个药膏涂上去疼不疼”
苏语夕曾经做群演的时候就经常受伤,比如被混乱推搡倒地的意外,比如滚落山坡的场景,又如被车撞的替身
尽管她现在都习惯了这种疼痛,记忆里刚做群演那会儿也会因为怕疼悄悄躲在被子里哭。
顾钦烨从小生活在豪门,不自由的生活下也注定被呵护没吃过多少苦,此次为她受伤,苏语夕当然过意不去。
“疼”倒是不怎么疼。
“以后疼就要说出来啊,别老什么事情就心里憋着,我跟你说,事情多了人会抑郁的,说出来对身心都健康。”
男配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偷偷哭发泄,也不会像她一样受了委屈就怼怼坏人排解情绪。
都是苦命人,苏语夕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顾钦烨的话被迫中断,他却不觉得眼前人没礼貌。
“你是顾家嫡长孙,就要学会男子气概,下次再让我看到眼泪,就不止跑20圈那么简单。”
“你不是疼吗,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的疼给我往他伤口上撒盐,直到他没眼泪为止,顾家男人不需要懦夫。”
从幼稚园起,顾钦烨的人生里就没有疼这个字,也没人会问他疼不疼。
打败跆拳道教练,完败武术前辈,取得冰球比赛冠军
世人从不会看到他训练时的伤痛,只能看到他的荣誉,觉得他本就是天才,不可能经历正常人的汗水与苦痛。
他也早就麻木,习惯了与机器一般活着,连痛觉神经都似乎退化。
以前像这样的伤,他连药膏都不会涂,只要脸颊没伤着,他就是顾家的天才少爷,别人家的孩子,世人眼里的不合群面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