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归仿佛被人打了一记闷棍,辰少卿在擦眼泪,他觉得时候差不多了,站起身道“燕师弟,你既不信我清白,也不信救过你,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一样,我真的很难堪,也很难过。”
辰少卿声音哽咽,暮色里,他显得那么的无助柔弱“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以后山高水长,你走的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辰少卿说完没有迟疑,转身就走。
燕南归连忙起身,跨过桌子,拉住他的手腕。可辰少卿被伤的狠了,不肯回头,他用另一只手去拂燕南归,神色决然。
燕南归没有放手,辰少卿看上去温柔,但并不是爱哭的性子,他却把他逼的掉眼泪。莫名地,燕南归想到那日落泪成珠的沈御雪。
仿佛是预料到辰少卿会和沈御雪一般心死,对人世再无留恋,燕南归的心里升起恐慌。
辰少卿挣扎的厉害,他干脆往前跨过去,把人搂进怀里“师兄,你还记得那日我在你房间里看见的那张面具吗昔日救我的人就戴着那张面具。”
辰少卿对燕南归已有一次救命之恩,燕南归会记得他的好,他没必要把第一次也揽在自己身上。燕南归想到那张面具,那日他问过辰少卿面具可是他的东西,他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还说自己时常会带着面具行事,不想太过张扬。
仔细想来,那日辰少卿并没有明确地表示自己救了燕南归,他在那件事上的说词模棱两可,是燕南归看见面具就深信不疑。
辰少卿从来没有拿救命之恩做过文章,看起来更像是燕南归冤枉了他。
辰少卿见燕南归松了口,便知道自己这一次赌对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还原第一次的场景,倒不如把这个功劳甩掉,把过错推在燕南归身上,这样他即保住第二次的恩情,又能让燕南归对他心怀愧疚。
而且为了事情顺利,他留足了后手。
“因为一张面具,燕师弟认为我是救命恩人,又因为这张面具,燕师弟否认了我。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还不如一张面具吗我救你,从来没有以此向你求过什么,我以为我待你真心,你亦真心待我,此刻看来,却只是我自作多情。”
辰少卿不再挣扎,戏演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他心如死灰,不愿在和燕南归多做争辩“你放我走吧。”
燕南归心生恐慌,脑海里不断闪回沈御雪跳崖前的一幕幕,他那么决然,毫无留恋,纵身一跃,斩断他和燕南归之间所有的恩情。
再重逢,他对燕南归视若无睹,满心满眼只有另一个人。
燕南归魔怔了,他抱紧辰少卿,道“师尊,我错了,你别走。”
辰少卿身形微僵,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燕南归可怜一点,还是他更可怜一点。
燕南归抱着他,痛苦道“师尊,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辰少卿握住燕南归的手,此时此刻,他在燕南归的眼中已经完全是沈御雪的模样。燕南归神色恍惚,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人,抬手抚上他的脸庞。
“师尊,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辰少卿眼角的泪痕未干,落在燕南归的眼中,就是沈御雪泫然欲泣,他心疼地俯身亲吻辰少卿的眉眼,吻干那滴泪。
辰少卿没有反抗,他只是稍稍地挣扎了一下,试图让燕南归看清楚,他是辰少卿,不是沈御雪。
燕南归眼里是沈御雪在抗拒,他以为沈御雪还是不肯原谅他,他把人搂得更紧,强迫他仰头,亲吻他的唇。
辰少卿呼吸一滞,放弃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