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不掩幽暗。
想到自己的腰,顾幺幺敛了敛嬉皮笑脸的神情,低头老实了。
她垂眸,就看四阿哥真的拿起了帕子,一点点帮她擦起了头发。
也就是她他才能容忍。
毕竟小姑娘挺命苦,是个傻子。
四阿哥这么对自己说是的,他只是因为小娇包可怜,又对着自己撒娇,才格外心软,纵了她一些。
顾幺幺微微侧了侧脑袋,淡淡看着四阿哥修长的手指中握着她丝绸一般的长发,手指冷白,长发乌黑。
对比极其鲜明。
即便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是能看得出来的这双手的主人是一个极其有耐心,极其能沉住气的人。
能沉住气的人,运气通常不会太差。
视线顺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扫上去,顾幺幺的目光冷静地掠过四阿哥开阔的肩膀。
还有挺拔的脊背、修长的脖颈,线条优美的下颌,高挺的鼻梁
四阿哥这张脸的线条真的很好看,轮廓极其流畅,骨肉均匀,既没有清苦的瘦,也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油腻。
即使只是如一名寻常的贵公子,在给自己的姬妾擦头发,他的神色也是淡然的,自有一种坚定从容。
仿佛这一刻,他手中握着的并不是美人长发,而是笔墨丹书、生杀权柄、河山万里。
第二天下午,顾幺幺要的花儿就被送来了大部分。
还缺两个品种,小腊子过来跑了两趟,各种解释着说是已经差人去办了,最迟两三日就能办妥当,好在已经送来了这么多花儿,还请顾姑娘凑合着先看一看,赏一赏。
顾幺幺自然是不会亏待他的,出手也很大方小腊子这个人,不但办事机灵,最难得是口严。
能够守口如瓶的人,不一定是能信任的人。
但能信任的人,一定要能守口如瓶。
小腊子也就慨然受了,回头就对顾幺幺说了一件事儿上次四爷往宫里送的那几只小猫咪,脖子上带着的香囊是顾姑娘做的。
德妃娘娘挺喜欢那香味,据说四爷过去请安的时候,她老人家还提到了一次。
苏培盛公公听到的。
所以顾姑娘这里,什么时候要往宫里送些香囊也说不准。
小腊子的意思是这也算是个难得的讨好机会,顾姑娘能提前准备着,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有备无患嘛。
福晋是德妃娘娘的嫡亲儿媳,平时里都未必能有这种巧事儿正好撞在德妃娘娘的心头好上。
再说了,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平时做个有心人,事情临时来了也不慌。
一个顺利的开端,或许与好运气有关。
但一个人若是想要一帆风顺,一路大道那就不能只靠运气了。
顾幺幺听着听着,心里就想到了昨天晚上提到香囊的时候,四阿哥仿佛像想起来什么事要说,但是又给咽下去了。
现在想想,没准就是这件事。
虽然只是件“小”事儿但永和宫的事,再小也不是小事。
不过奇怪了,四阿哥昨晚为什么不和她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