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只有姜杨和赵捕头二人,门外众人知道他们有些话要说,十分默契地避开了门口处。
姜杨“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丢了那么多孩子”
赵捕头叹了口气,低声道“是难民。”
姜杨一惊,“不是说县里不少富户都在城外施粥吗何至于此”
赵捕头捏了捏眉头,满脸疲惫道“再怎么施粥也架不住源源不断赶来的难民啊”
姜杨皱眉“前些日子我去码头送货的时候没见路上难民增多啊,这才不到半个月怎么就”
赵捕头“就是这半个月的事”
前段时间,为了稳住这些难民,韩正可没少费心思。
先是和吕元齐打擂台,要来了一笔钱;接着又亲自挨家挨户登门,说动那些富户们施粥救济难民;再发动县里的青壮,组成巡查队,协助衙门的差役安顿难民。
如此一番,好不容易将难民们稳定了下来,接下来只要选好地给难民们落户开荒,这一波折便算过去了。
就在半个月前,他们都觉得这次过后,朝廷说什么都得给他们县衙记上一功的时候,接下来的数日里源源不断的难民涌入玉清县,顿时将一派大好的局势彻底打破。
听到这,姜杨心中一动,问道“这是有人故意将难民引过来的”
赵捕头脸色难看地点点头,“说是听说这边的难民有吃有喝还有住,便一传十十传百,纷纷赶来。”
事实上,像这样外来的难民向来都是当地县衙头疼的难题,虽说只要安顿好难民,让他们在当地落户开荒,治下的人口多了,对县令来说是功劳一件,但要安顿好难民谈何容易
尤其是在玉清县这种地方,一没钱二没人的,又是山匪又是虎患的,若不是韩县令多方周旋,那些难民活不下去了,必定要暴动。
而一旦暴动,那当地的县衙便得被扣上一顶治下不严的帽子,轻则丢官,重则丧命
可没想到暴动还未发生,却先出了乱子。
因为难民们增多,富户们约定的施粥时间纷纷到了,“粥少僧多”之下,难民们吃不饱,就只能去采食野菜。
赵捕头“可你也知道,咱们这山上的毒虫毒草多不胜数,光是头两日,因为误食中毒而亡的便有十多人,被毒虫咬死的更是有近三十人。”
姜杨“这么热的天”
赵捕头“县令大人怕闹出瘟疫,着我们将人都给埋了。大概是死的人多了,便有人怕了,可又没东西吃,便盯上了难民中的孩子,甚至是附近村落的小孩。到昨日,光我知道的,就有16个孩子丢了其中只有12个是难民中的孩子,剩下的4人,是附近村落的小孩。更不要说那些没有传到我这来的了。”
姜杨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咬牙道“找到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赵捕头点点头,“那些人尝到了甜头,行事不知收敛,前两日被其他人发现了。只可惜让他们跑了,我们一路追着过来,在靠近你们后山的密林里失了他们的踪迹。便顺道来送个信,也好让你们提防一二。”
姜杨站起身,郑重地拱手道谢。
事关重大,姜杨也没耽误,当下便喊来运输队的人安排巡逻的事。
等事情安排妥当,赵捕头等人也休息够了准备离开。
姜杨给他们的竹筒里灌满了新烧的金银花茶,然后亲自送他们。
路上,姜杨和赵捕头走在前面,和身后的差役拉开了一段距离后,姜杨这才凑近小声问道“那韩老接下来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