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睛一抬,冷冷的看了看冯保,有些不高兴。你是谁刘守有是谁你这样不觉得以大欺小不过与此同时他心下也知道,这是冯保看着刘守有可能接任锦衣卫,所以下眼药来了。
“先做这个要紧,其他的以后遇上了再说。”
算一次陈年烂账就让他起了一肚子的火,若是再将治河的账目清出来,那他日子还过不过了从没干净过这一点他这皇帝能不知道光看这河年年要修,就知道有多少猫腻了。
不过自来东厂和锦衣卫,那就是相互监督的关系,若是冯保今儿真替那刘守有说话,皇帝心里才会觉得不好呢。所以他即使觉得冯保下眼药下的不痛快,也没训斥什么,只用这么一句就岔了过去。并转头对着张诚说到
“让刘守有也来,这事儿东厂和锦衣卫一起查。”
“遵旨。”
张诚一边躬身领旨,一边心下哆嗦。光是东厂一个就足够吓人的了,这锦衣卫一插手两家哪怕是为了能压对方一头,早点出成果呢,这办事儿的时候也会多下几分狠心。如此一来,东厂独揽大权,私下做手脚的事儿是不可能有了,借机打压无辜什么的也算避免了,可这些涉事的想混囵吞的出来,怕是也一样不可能了。甚至稍有关联的人家怕也没了侥幸的机会。
可谁让这些人先伸手了呢常在河边走,那就该有湿鞋被抓的觉悟。
张诚这么一通的自我安慰过去,等着刘守有过来的时候,那表情就已经半点痕迹都没有了,等着那刘守有偷偷的过来询问缘由和探听消息的时候,还能好心的告诉他,皇帝如何如何的震怒,对于抄家挽回损失是如何的期待。
皇权社会,皇帝真想干什么,那速度还是挺快的,特别是这事儿就在天子脚底下的时候,那真是早上说,晚上就能有结果的那种。
所以喽,都要过年了,一些人家集体去诏狱旅游了,而且还是一大波一大波的。抄家的动静,连着包三儿都听到了,因为有一家就在他们家不远处的灯市口。
“这动静是哪家犯了什么事儿了”
老韩头从铺子里出来,见着自家三爷就站在金银铺子门口冲着西面看,跟着也探出了头,看了半响,看出是在抄家抓人,拉了拉包三儿的衣袖,就低声的问了起来。
“兵仗局的老方家,听说是贪污了军械款项。”
“什么贪污老方家不能吧,他家就是个看库房的,能贪污什么银子都不从他手里过的。再说了,若是贪污了,他家那家子日子能成这样”
老韩头感觉自己出门的方式有点不对,好像耳朵有点幻听
“呵呵,那是你没看见前头刚拉走的一车东西。我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么一个四合院的小院子里,人家愣是还置办了一个密室,里头藏了两箱的金银锭子,足足五千两。看库房的,看库房能看出这份家业,能人啊”
“五千两”
老韩头眼睛都快掉地上了,三观都碎了。顾不过的包三儿在哪儿唏嘘,直接伸出一个巴掌在,在包三儿的眼前晃了晃,尖着嗓子重复了一遍。见着包三儿一脸肯定的点头,这巴掌直接就拍到了他自己的额头上。
然后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包三儿听的絮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