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现在才说”老周氏怒极咆哮,“今天是清明,老大作为长子要亲手给祖宗添土,他不记得你也当没这回事”
一个两个的,全特么不省心
“别什么屎盆子都扣在我头上,姓慕的都不上心,凭什么怪我一个外人,”李氏不甘示弱反驳,“我一个丑成老树皮的黄脸婆,哪来的本事留住他”
李氏说完,直接站起来收拾东西回娘家,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婆婆留。
刚被丈夫奚落一通,又被婆婆故意找茬,从没受过这么大委屈的李氏,终于爆发。
此时的她对整个慕家都反感至极,走的时候,把身旁的小儿子也一起带走。
老周氏傻眼
她没想到儿媳会有这么大反应。
坦白说,这件事上,老大确实有点心大,可做妻子的连爷们都留不住,难道不是错
越想越气,她干脆负着手坐在凳子上。
“娘,”小周氏暗中叫苦,却不敢表现出来,苦哈哈地硬着头皮走到婆婆面前,“要不,让相公去找人”
“去吧,让老三速度点,别耽误时辰。”
“成,我这就转告他。”
此时,两人口中的慕老大,刚被堵坊赶出来。
他一脸菜色,如丧考批,身上的绸缎衣裳也换成最差的麻布。
“丑话说在前面,”赌坊管事警告,“一百两银子太阳落山前还回来,拖一天加十两,别怪我不讲情面。”
“刀哥,我才输了三把,下一把肯定能赢,要不,你让我进去再来一把”
“老婆、孩子都被你抵押,还搭上自个的一条胳膊,你拿什么赌”
“地,我家还有三十亩地。”
“不行,先把银子还清”
并非刀哥不想多赚钱,而是信奉做人留一线。
开赌坊本来就阴损,若是再搞得别人家破人亡,不说心里过不过意不去,生意肯定长久不了。
而且,他已经让人试探过,这人看起来人模人样,其实并没什么本事,但是溪下村的慕家人却不好惹。
反正已经捞到不少油水,为一个窝囊废得罪整个村子,根本划不来。
看着赌坊毫不留情把自己关在门外,慕兴恨得不行,却碍于门口两个煞气冲天的打手,不敢动作。
最终,只得缩着脖子离开。
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当即,额头青筋直跳,“慕知智,你怎么还在镇上”
慕知智被突然而至的声音吓一跳,转过头才发现是自己亲爹,“爹,你怎么故意吓人”
“你还没回答我,”慕兴一脸严肃,“清明前两天学堂就会放假,你怎么还在镇上,这方向,你去了桐花巷”
落安镇的桐花巷,是男人们隐而不宣的温柔乡。
那里有镇上最大的勾栏院,旁边几户也家家接客,某些地主的外室也被安置在此巷。
毫不夸张,只要提个名字,就能勾的人遐想无限。
当然,慕兴并非生气儿子去了桐花巷,而是气儿子没带自己。
“本来我想昨天回去的,”慕知智解释,“小月一直缠着不让走,爹,你怎么也在镇上”
“我,”慕兴眼神不自然地往外飘,“有点事耽误了。”
说着,怕儿子继续追问,连忙催促着回家,“时辰不早,再晚你奶该让人找来了,咱们快些赶路。”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