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白常在客栈被打,伤痕不断。到了这般田地,等岳轻风发泄完,他还要拖着身体,颤抖着擦干净地板才离开。
客栈老板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血痕,眼眶发热。明明是个好孩子,怎会如此受人欺凌天道不公
不光如此,还有围观者狗仗人势地骂道“被岳家赶出来的杂种,不如死了算了,不过是打不还手的软骨头。”
话音刚落,一连串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女人花枝招展地扭到岳轻风面前。
她头上戴一朵紫花,脑门上都是汗。顾不上喘气,她笑吟吟地拉着岳轻风,“岳少爷,怎么许久不来我们金凤楼呀,奴家好想你呢。”
岳白母亲被赶出家门后,流落青楼。母亲死后,这位苏姨收留了他,才不至于让他在冰天雪地里饿死。
岳轻风吊着眼睛,掐住苏鹊的脸,下流地捏了捏她的臀,嫌恶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万人骑的老婊子,凭你也来勾引少爷我”
他收回踩在白千尘手上的脚,鄙夷道“下贱货,你和岳白浪荡的母亲一样,不知舔过多少男人的脚。丑八怪,苏鹊这个老女人来为你出头了,艳福不浅啊。你也和她睡过吧滋味如何”
苏鹊的脸僵了一瞬,卑微地打着圆场“岳少爷哪里的话,阿白不懂事惹您生气,我给您赔罪。”
“下贱胚子拿什么赔行啊,你给城外的脏乞丐轮着睡一遍,我就放过岳白。”
难堪在苏鹊的面上一闪而逝,她咬了咬唇还想开口,却见岳白缓缓站了起来。
相貌未变,只起身这样一个简单动作,就与先前截然不同。
母亲死后,岳白哭坏了眼睛。畏光,容易流泪,平时走路驼背。
而现在,他站得笔直,眼睛不偏不倚地直视岳轻风。
与以往的屈辱不同,他表情平静,嘴边还带着闲适的笑意。
明明手还在滴血,他视若无睹。
这模样让岳轻风一怔,对视的瞬间,他破天荒地感到一丝胆寒。
他向来骄狂,当即将苏鹊一脚踹倒,跌在白千尘脚边。
“看什么看你娘乱搞生下你,你是天生的贱种”
白千尘笑意加深了些,将苏鹊扶起来。
苏鹊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拉住他的手臂,眼里已有泪光,嗫嚅道“阿白,咱们斗不过他,忍一时风平浪静。”
“就他”白千尘露齿一笑。
“阿白”
“苏姨怎么不相信我”白千尘冲她眨了眨眼,“放心。”
岳轻风已是筑基五层,耳聪目明,自然能听见他们的交谈。向来只会磕头求饶的废物竟然想反抗,哪来的胆
怒不可遏的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冲白千尘后背刺去
客栈里的看客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岳轻风已到筑基,岳白才勉强入练气,天堑之差,岳白必死无疑”
“今日不但岳白要死,苏鹊也要跟着倒霉,受尽折辱。”
苏鹊更是急到破音“阿白,小心”
岳轻风配一把黄金剑,剑尖以雷霆万钧之势刺破空气,眨眼间逼近白千尘脖颈。
体内灵气太多太杂,相互制衡抵消。白千尘想运气抵抗,心口一疼,只好转身,两指夹住岳轻风的剑身。
嘈杂的客栈鸦雀无声。
大伙睁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修为上升一阶,就能横扫低阶。别说出剑,筑基修士仅用灵力就可在瞬息间收割练气修士的性命。
练气用手指抵挡筑基的攻势,怎么可能
甚至有人震惊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岳轻风想转动剑柄削去岳白手指,可不管他如何使劲,用上丹田内所有灵力也无济于事。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一时僵持,气急败坏地吼道“把贱种给我抓住”
几个护卫慌慌张张上前,后脑勺却陡然发凉,一股冰寒之气贴着喉咙而过。
嗅到了血腥气,护卫大惊失色,不敢妄动。
“一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岳轻风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