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民果如薛明翊所料,压根儿不觉得五毛钱少,反而羡慕得不行,“老薛,弟妹真能干你刚给她买缝纫机,她就能赚钱。这媳妇儿,啧啧,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他讨好地拍拍薛明翊,“弟妹还有没有姊妹啥的”
薛明翊“她家就她一个女孩儿。”
言下之意你死了这条心吧。
秦建民就非常嫉妒。
吃完饭他们打算回团部。
薛明翊和秦建民的团部是挨着的,他们俩团驻扎地离着近,从这里翻过俩山头就是。
薛明翊这一次没开车来,就蹭秦建民的车。
薛明翊回宿舍拿信和钱,打算回团部空闲的时候给林苏叶回信、汇款。
秦建民跑步去开车,前些天他过来的时候把吉普车停在一个旮旯里,因为好几天不开也就不占用停车地方,就塞在这里用雨布盖着。
他突然听见低低的哭泣声,汗毛瞬间竖起来。
他总听人家说他们驻地偏僻的地方有那啥。
作为血气方刚、年轻力壮的军人,他自然是不怕的,他毕竟是唯物主义无产阶级战士
可是一旦独自一人不需要强调军人身份的时候,他就是个怕那啥的孩子。
他是被吓大的。
小时候身边的大人最喜欢讲那啥故事吓唬孩子。
他就因为这个才当兵的
一身正气,什么都不怕
“咔嚓”他直接配枪上膛,保险栓瞬间开启,“谁在那里,出来”
嘴上大义凛然,心里却喊你别过来,别过来
然后他就看到林婉晴站起来,从那边窸窸窣窣地走过来,他松了口气把配枪上保险重新插回去,“嫂子,你怎么在这里,小心有蛇。”
林婉晴哭得眼圈红红的,她赶紧擦泪,低着头不敢看他,“建民啊,对不住,吓到你了。”
秦建民叹了口气,“嫂子,你节哀,不要哭坏身体。”
他还是希望林婉晴能振作起来。
林婉晴跟他道谢,“我今儿休班,本来想找你的,正好在这里碰到,就把钱给你吧。”
秦建民忙道“嫂子,算了。”
林婉晴急得又哭起来,“那怎么行呢薛团的我都还他了,你的怎么能不还”她哭得分外伤心,“我求求你,收下吧,我真的压力好大,不想被人家指着鼻子骂不还钱。”
秦建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也没人指着鼻子骂你不还钱啊,再说你也没给我钱我怎么收呀
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林婉晴期期艾艾“薛团的媳妇儿指着鼻子骂我赖账,让我写借条、抢我手表。我我真的没有想赖账的。”
秦建民“”
好家伙,是薛团那个娇凶的媳妇儿要钱的我说怎么突然还钱。
等等,你明知道我和薛明翊的关系你给我说他媳妇儿坏话,那不就是说我媳妇儿坏话吗
林婉晴哭得伤心,嘴上说还钱,却又没掏钱,“建民,你别介意,薛团媳妇儿也、也是因为没什么文化,比较看重钱,你别生气”
秦建民我没生气啊,我生什么气啊那也不是我媳妇儿,我也没资格生气啊。
林婉晴在外面堵着小路,他在里面,为了避嫌只能往后退退。
谁知道林婉晴还病着又哭得昏头昏脑的,脚下一崴直接跌进旁边的沟里。
秦建民“”
林婉晴趴在沟底疼得直呻吟,脚崴了,她伸了伸手,希望秦建民能把她扶上去。
秦建民却吓得往后猛退一大步,“你等等,我去喊人。”
秦建民喊了医务室的军医,他们直接抬着担架来的,两个军医把林婉晴抬上担架。
陈军医“婉晴,你身体还病着怎么能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溜达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