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齐霖心中欢喜,却也不强作矜持,笑着说道:“陛下隆恩,某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马大秘摆了摆手,说道:“实至名归,齐霖也不须谦逊。”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与陛下已经谈过,想必已有了安排吧?”
徐齐霖说道:“今年恐怕不会外放,先去新安指导指导,再把大盈库的工作捋顺,可能会去沿海看一看,但呆不了太长时间还会回来。”
“出去的好啊!”马大秘语重心长地说道:“新安是在洛州吧,也不错。”
徐齐霖淡淡一笑,知道马大秘这是在变相提醒自己,京城不平静,在外面要少很多麻烦。
马大秘点到为止,知道徐齐霖是聪明人,便岔开话题,询问起别的事情来。
谈谈说说中,徐齐霖看似无意地转到了吐蕃的事情,“听说陛下已允准了吐蕃的求亲?”
马大秘点了点头,说道:“以宗室女赐婚,确是已经决定。”接着,他反问道:“怎么,齐霖有别的意见?”
徐齐霖摇了摇头,说道:“意见倒是不敢,但小弟在河西多年,对吐蕃了解得多一些,觉得朝廷对吐蕃要有所警惕防范。因为从长远看来,吐蕃有可能成为我大唐的劲敌。”
马大秘捋着胡须,沉吟了一下,说道:“齐霖若有此虑,不妨上奏陛下。对吐蕃的情形,朝中群臣确实不甚了了。”
停顿了一下,他又提醒道:“只论地理人文等情形,以及对河西的利害关系,不涉赐婚,齐霖当知此理。”
徐齐霖稍微一琢磨,便明白了马大秘的指点,不禁用力点头,说道:“多谢马兄指点,某是恍然大明白啊!”
马大秘哈哈一笑,“齐霖还是如此风趣啊!”说着,他伸出手,对徐齐霖说道:“数年未见,某却信不过别人,还请齐霖为某把把脉。”
徐齐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某却是多年也未与人诊过脉,好在家师的教授不敢或忘。”
召魂上身,徐齐霖立刻变得沉稳肃然,手上把脉,眼睛似睁似闭,倒真有几分神棍的模样儿。
好半晌,徐齐霖才松开手,缓缓说道:“马兄的消渴症,现下虽无治愈根除之法,但饮食多加注意,再加少许药物调理,也不妨事。”
马大秘点了点头,说道:“一直在按齐霖给的方子调理,感觉控制得甚好。”
徐齐霖说道:“某再给马兄改改方子,须知病势有变,药亦有改。”
停顿了一下,徐齐霖又说道:“某问过家师,他言说桑黄对消渴症甚有疗效,但却甚是难得。”
“桑黄为何物?”马大秘也未听过此种药名。
徐齐霖解释道:“桑黄是生长在桑树上面的真菌类物质,甚是稀少。某已让大盈库的人员在各地搜购,现在手里的不多,马兄拿去饮用,且看效果如何?”
“劳齐霖挂念,感激不尽。”马大秘很是感激地拱手。
徐齐霖笑着摆手,起身去取来桑黄,告诉了马大秘服用之法,马大秘又是再三感谢。
在府上留马大秘吃了顿便饭,两人谈天说地,甚是融洽。马大秘也看似无意地透露了些消息,让徐齐霖获益匪浅。
送走马大秘,徐齐霖又去找了阿珂。
阿珂在郑娘子家住了两天,才回到了徐家的宅院。虽然不是侍女的身份,可她住得很是心安理得。
徐齐霖和她说过入宫的事情,小夜当场拒绝,才不去给这个行礼,那个问好呢!
可转天,她又找到徐齐霖,说愿意进宫。也不知道是大雅的主意,还是和阿珂商量后的结果。
徐齐霖回京的消息传开,他的那些朋友伙伴自然又趁机聚在一起,吃喝玩乐。连着两天,徐齐霖才算是结束了应酬。
诸项工作安排已毕,徐齐霖便前去庄子,视察自家的工坊。
数年未回,庄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离得很远,便能从地里种植的棉花看出来。离庄子越来越近,也看得越来越清楚。
很多房屋都改成了砖瓦结构,街道也干净整洁,显示出庄户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