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倒是起得早。”徐齐霖端起酒壶给二人斟酒,笑着说道:“某还想着吃过饭便进城,去贵府拜年呢!”
“嗯,这汤中牢丸的味道真鲜。啥馅的?”程处弼咽下嘴里的饺子,不待回答,便又接着说道:“家父参加大朝会,不在家中。齐霖若要拜年,还需下午去才好。”
徐齐霖转向尉迟环,开口问道:“鄂国公也不在府中?”
尉迟环点着脑袋,嘴里塞着卤肉大嚼,连话都说不出来。
徐齐俜已经吃好,起身告了个罪,出去给人拜年了。
小昭也吃饱了,招呼着斯嘉丽等人,去熟练刚学会的麻将技艺。
“去吧,这不还有人侍候吗!”徐齐霖冲着犹豫迟疑的斯嘉丽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某一会儿也要出去,你们在家里好好玩儿。”
斯嘉丽等人走后,尉迟环才咽下嘴里食物,开口笑道:“霖哥这小侍女长得越发漂亮了,用来暖床可还如意?”
切,徐齐霖翻了下眼睛,说道:“烧着火炕、火墙,哪还用暖什么床?怎么,你家里还烧炭盆?”
尉迟环哈哈一笑,说道:“城中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谁还烧炭取暖?至少也用上了铁炉子吧!”
程处弼端起酒壶,给徐齐霖倒上一杯,大眼珠子转了转,试探着开口问道:“齐霖,大盈库所制的镜子,怎么个卖法儿?”
徐齐霖奇怪地看了这个粗汉一眼,随口取笑道:“怎么,程兄梳洗打扮时也觉铜镜不便,要换个照得清晰的?”
“哎——”程处弼摆了下手,说道:“不是某家,乃是家中二兄想要。”
徐齐霖摸着下巴,还是不太明白。
尉迟环在旁帮着解释道:“程二兄尚清河公主,得授驸马都尉。过年嘛,或是上元节,姐姐妹妹的总要聚一聚,若是有面镜子在手——”说着,他向徐齐霖嘿然一笑。
懂了,秒懂。姐姐妹妹的,那就是公主聚会呗,拿着镜子显摆显摆,女人的心思也就这样了。
徐齐霖不太清楚这个清河公主,但显然没有嫡公主那么受宠。
历史上也是如此,清河公主出降程处亮是在贞观七年,当时只有十岁。从年岁上看,好象李二陛下迫不及待把她嫁出去似的。
再和同年出嫁的长乐公主比较,在嫁妆上就更是天差地别。李二陛下可是要将长乐公主的嫁妆比永嘉长公主多一倍,被魏大爷喷了一通才勉强作罢的。
“这个镜子——”徐齐霖挠了挠头,苦笑道:“虽是某的发明,可专利已经授予大盈库,只是能从中分润。而且,尚未定价,也不好对外销售。”
程处弼拍拍徐齐霖的肩膀,嘿嘿笑道:“你还是大盈库库丞呢!便是先拿面镜子出来,以后定价再补上,不是一样?”
徐齐霖挠了挠头,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说道:“这倒也使得。可大镜子没有,只有小镜子。”
“小镜子就好。”程处弼松了一口气,高兴地干了一杯酒,说道:“大镜子不知有多昂贵,小镜子总还买得起。”
“驸马都尉呀,连面大镜子都买不起?”尉迟环故意撇嘴,揶揄道:“你程家还缺钱了,委屈人家公主。”
“两码事。”程处弼摆手道:“程家是程家,驸马是驸马。再说了,那么多公主,没有镜子的也不在少数嘛。”
这话说得有点前后矛盾啊,徐齐霖歪头看了程处弼一眼,见这家伙没反应,难道是属鱼的,只有七秒记忆?
这两个家伙又吃又喝,好半晌才打着饱嗝停了下来,根本不在乎什么到别人家“传座”的事情。
也是哈。徐齐霖对别人家的饭菜还真看不上,皇家御宴也就那么回事。
“走啊,出去转转。”尉迟环拿牙签剔着牙,冲着徐齐霖挑了挑眉毛。
徐齐霖点头痛快地答应下来,与别的朝臣并没有什么交情,也就是凭着和这些小家伙的关系,勉强能去拜个年,混个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