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是一个狗仔,很专业那种。
他今天肠胃不舒服,去医院看病,谁知道电梯上按错了楼层号,等到b区逛了一圈才发现完完全全走错了科室。
杨德一边嘟囔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正骂骂咧咧想回电梯,一抬头,突然看到“杭修途”的脸一闪即逝。
杭、修、途
杨德当场一激灵,凭着多年的职业习惯往旁边最近的拐角一闪,与此同时,无比丝滑地打开了手机相机和录音笔。
距离不算太近,他隐约听见那边的动静,似乎有小姑娘在喊什么“杭老师”。
奶奶的
杨德瞪着眼睛抹了一把脸,才慢慢回过来神杭老师真的是那个杭修途电视里面那个身不沾尘的神仙今儿真的让自己给碰见了
他瞬间忘记了肚子疼,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边的动静上。
杨德整理了一下衣服,火速装成一个普普通通的病人,两手揣着兜吊儿郎当就过去了,谁知道杭修途走得太快,只留给他一个匆匆的背影。
杨德偷偷在心里骂了句娘,结果他抬头一看科室名,一声“卧槽”差点脱口而出。
今年清明节一定得在祖坟前面多磕两个头,感谢诸位保佑,我杨德终于要发达了
他摸了摸随身常备的几支录音笔还有针孔摄像机,差点笑出声。
杭杨在家里住了一个多月。
回去的时候杭遂和杭修远都已经离家出国,母亲又忙,杭杨又没有了锻炼课和表演课打发时间,愈发显得偌大的家清冷又空旷。
起初,杭杨被一种不可说的直觉折磨,白天黑夜都沉浸在一种即将暴露的危机感中,又是甚至会从浑身冷汗哆嗦着从睡梦中突然醒来,一时分不清梦和现实,在无人倾诉的痛苦中惶惶不可终日。
直到杭杨收到了来自杭修途的第一封信
不知道是不是沾染了杭家大家长杭遂的“恶习”,并不爱打电话或者发消息,总爱用一种略显克制但诗意的方式跨越距离感寄信,频率大概一周一封,内附一张景物照和寥寥几句话,大都是“安好勿念”之类的,看着敷衍,实则相当麻烦又用心。
杭杨至今还记得第一封,他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照片,拍的是一片沙漠中,一只修长素白的手捧起了一把黄沙。
背面是杭修途一手隽逸的好字在沙漠中亲手抓起,赠与我弟,盼见
杭杨忘了看到这行字的一瞬自己在想什么,只记得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在笑,从此之后睡眠要好得多。
他无趣的生活又有点了企盼,杭杨会比任何人都关注家门口的信箱。
几乎是自然而然的,杭杨开始悄摸摸钻进杭修途的卧室,打量他占满一整面墙的书架,偷拿几本翻得较为陈旧的书溜出来,坐在杭修途最爱的客厅靠窗位茶座上,把冬日里的一点暖阳融进手里捧着的一杯热咖啡,一边看着书、一边悠然喝掉。
他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再用这样的方式,慌张地思念尚在远方的某人。
杭修途发来最后一张照片上终于有了人是通过微信发出的,照片中杭修途捧着花束站在一片草原上,似乎黑了些,看样子天生的冷白皮也顶不住草原的紫外线,杭杨看着手机轻笑出声。
他在输入框一字一句地打恭喜哥哥撒花撒花撒花
数秒后,杭修途就回了信息后天下午回去,到时见
杭杨杀青宴见咧嘴笑
杭修途嗯
杭杨把手机攥紧,无意识地放在胸前,静静看着窗外,一个月了,一切似乎已经风平浪静,但他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心神不宁。
两天后,剧组在扬帆酒店包了场,杀青宴已经安排妥当。
只是今天天气不佳,外面一直下着绵绵的阴雨,杭杨趴在客厅的窗台上,盯着外面看了半个下午。
半晌,他突然转向黎叔“麻烦您帮我喊一下小陈叔叔。”
黎叔一愣“小少爷,这离晚饭时间还有半下午呢。”
杭杨笑了笑“我就是觉得在家里闲得发慌,想让小陈叔叔开车送我在外面随便转转,在沿河路上兜兜风就行。”
“哦,好的好的,还请小少爷稍等下。”
几乎与此同时,下午3点27,杭修途坐上了飞回市的飞机,他关了手机闭目养神,享受数月以来少有的清净。
3点51分
一则名为娱乐圈开年大戏杭修途“假弟弟”空降男二的文章在短短半小时内刷爆网络,作者图文并茂,文采奇佳,字字句句都带着极强的煽动性。
不劳而获的人没好下场老祖宗诚不欺我
杭杨是谁
执华盖未播先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