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卿小声嘀咕,宿云涯用剩余的灵泉水给他擦脸,着重擦了擦唇瓣,将唇色擦得无比鲜艳,仍是不满意,又用帕子沾了酒水给他擦。
“别这么用力”
桃卿被养得浑身肌肤处处娇嫩,嘴唇更是,本就快被擦破皮了,酒水丝丝渗进去,愈发疼痛起来。
他含着泪,隔着手帕一口叼住宿云涯的指尖,那一小块布料很快变得更濡湿了。
这一下咬得有点用力,宿云涯试着抽手,没抽出来,反手扣住他的下巴,问道“这么喜欢咬人啊”
桃卿迟疑了一瞬,松开牙关,谁知宿云涯反倒将手指往前送了送“不咬了么咬吧,让你一次咬个够。”
他抽出手帕,指腹抵着桃卿的舌尖,桃卿反倒不敢咬了,吐出他的手指,讨好地拿帕子擦净指节上的水光“我不咬你。”
宿云涯瞥他一眼“我比清玄道友差许多吗,怎么送上门的你不要,就想要你不该招惹的”
“怎么会。”桃卿振振有词,“他只是长得好看,你样样皆好,他如何能与你比”
他这句话声音提得很高,话音落下时,宿云涯听到外面响起了渐远的脚步声,似乎是裴之涣站得离船更远了。
宿云涯敲了敲桃卿的脑袋“你明日一定要好好道歉,什么叫只是长得好看清玄道友崧生岳降,沅芷澧兰,是道门千年难遇的天才,不过”
他抱桃卿入怀,轻快地说“论天资样貌,我都不比他差,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与我最要好,谁都比不上,就是庄宴也不行。”
桃卿乖巧应声,又亲了亲宿云涯的指尖,被他哄睡了。
宿云涯陪了他一会,见他没有再做噩梦,便出船上了栈桥,走到裴之涣身边。
裴之涣望着天上的明月,似是沉思,听到宿云涯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问道“桃前辈睡了么”
“睡了。”
宿云涯道“他醉得厉害,说了许多胡话,你别在意,明日我叫他向你道歉。”
裴之涣摇头“无妨。”
“若是他再有任何无礼的要求,你都无须答应,就是手也不要借给他。”宿云涯问,“那时你怎么就同意了”
“我不知道。”
宿云涯若有所思“是吗”
为什么会任由桃卿亲自己的手,裴之涣自己也说不分明,但他并不厌恶桃卿的亲近。
甚至在那个瞬间,他清楚地感觉到了。
他的道心不再平静了。
转日清晨。
桃卿从睡梦中苏醒,睁眼看到的便是船篷顶上的两盏小灯。
身下的船随着水波轻轻摇曳,他揉着眼睛起身,发现宿云涯不在船上,只有备好的盥漱用物,就先行洗漱了一番。
起初他的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没想,但随着他擦干水珠,昨晚醉酒后的记忆逐渐回笼了。
昨晚他好像很能哭的样子,只要稍有不如意的,就哭给星桥看,也亏得星桥愿意哄他,又是给他亲,又是给他咬手指。
桃卿脸颊火辣辣地发烫,心中羞愧又慌乱,信誓旦旦说什么守男德,一喝醉他就马上原形毕露了,贪恋星桥的男色,缠着人家要亲要抱的。
自己没被一剑劈了,都算是星桥脾气好,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若是上辈子,他难免会觉得星桥是不是喜欢他,但这辈子知晓星桥就是宿云涯,并且是未来的剑仙后,他就完全没这样的想法了,实在是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