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就琢磨,我这下岗了怕是就活不下去了,连个媳妇都娶不到,这日子活得还有个什么劲儿。”
“我琢磨着是不是干脆跟那个把我撸下来的厂长同归于尽了算了。”
“可谁成想,就碰到她这个傻姑娘呢?”
“自己一个人扛着一个那么大的包,说是来首都找机会来了!”
“嘿我当时就乐了,这世上竟然有比我还惨的人呢?”
“我这么能耐的人都丢了工作了,当时倒了多少个厂子啊,下岗的职工千千万,她一个小姑娘以为首都人民就没下岗了?”
“我这一下子就不想同归于尽了啊,我得让对方明白这地儿没前途啊。”
然后呢,都不用施文水再说下去了,沈耀军就明白这位稀里糊涂的反倒是被人给拿下了。
现如今这人的脑子里所想的,反倒不像是一个地道的京城人士了。
他的思维与想法跟那些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在京城之中做小生意的南方人是一模一样了。
拉的下脸皮,放得下身价,着眼于小处,却特别的独到踏实。
没有假大空,却是闷声发大财。
不知道为什么,沈耀军还真就被对面的这个男人以及他身后正在做的事情给触动了。
于是这位平日里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的懒人,第一次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想法。
而带着合同回到了自家开着的小裁缝铺子的沈耀军就将自己的想法与何红英说了起来。
“老婆?”
“嗯?”
“你说,我也辞职不干了怎么样?”
听完沈耀军说的这句,正拿着尺子比着裁布料的何红英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带着点疑惑的问到:“怎么?”
这沈耀军摇了摇牙就将自己这一路上所想的事儿跟何红英说了起来。
“我想辞职单干。”
“至于干什么我都想好了!”
“你那个裁缝店我瞧着生意渐渐的好了,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人手就不太够用了。”
“比如说去采购个布料的时候,也只能关了店铺,那有好些生意就这么给耽误了。”
“还有,既然我将那个干洗衣服的活给谈下来了,那咱们这个业务就扩大了好多了。”
“街坊四邻的问一句有没有要洗的衣服,这活干得需要人吧?”
“将干洗的衣服取回来了,我觉得咱们还可以增加一个上门取衣,上门送衣的便民服务。”
“住在这里的老人多,腿脚不灵便,可能也就懒的往咱们这里绕一下了。”
“若是我勤快着跑着,我觉得能增添不少的生意呢。”
“还有,咱们家不是有两个人在家里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