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臂骨头已经断裂,虽然很疼,但是和背后脊骨上的疼一比,这点疼根本算不上疼。它张嘴朝我咬来,我伸出左手猛地抵在它的下巴处,我的力道哪里能和它的力道相比,左手刚一抵住它毛茸茸的下巴,我的手臂便忽的一沉,它的大嘴还是朝我的脑袋咬了过来。
我撇过头去,心里一狠,右手里的追影剑猛地刺进了它的脑袋里,剑尖从它脑袋另一边刺了出来,它疼的叽叽直叫,从鼻腔里流出了绿色的血液,我抽出追影剑,又狠狠地在它脑袋上刺了一剑。追影剑吹毛断发,就算它的脑壳再硬,在追影剑下也变得形同腐竹,我连着刺他两剑,它巨大的虫身立时松开了我,抱着硕大的脑袋滚到一边。
从我与它翻滚在地上到我刺它脑袋两剑,只是瞬息的时间。未等我从地上爬起身,忽然,我的右腿上猛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紧跟着,一条巨大的虫身又一次的卷住了我。
是那第二条蜮虫。
这条蜮虫的虫身缠住了我的腰部,一双毛茸茸的手正抓住我的右腿,它嘴上的獠牙正咬进我的右腿里。
我疼的忍不住叫唤了一声,追影剑狠狠地刺进它的虫躯里,双手握住剑柄,猛地向上一挑,追影剑登时破开了它的虫躯,将它的半截虫尾给削掉。
它大嘴忽然松开了我的右腿,也疼的唧唧乱叫,半截豆青虫的躯体剧烈的晃动起来,从它虫身里喷洒出的绿色液体洒了我一身。它们体内的绿色液体比史镖师变成蜮虫时身体里的绿色液体要厉害得多,溅在我衣服上,腐蚀着我衣服的同时冒起了白烟。有几滴绿色的液体滴到了我的脸上,我感觉脸上像是被火炭灼烧一样,火辣辣的疼。
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是破罐破摔了,它们的毒这么厉害,只怕我想不变成蜮虫都难了。
它的半截虫尾被我削掉,我身体一下子恢复了自由,强忍着身体上的剧痛,翻了个身从地上爬了起来。而这条蜮虫嘴里则乱叫一通,高大的身体一下矮了半截,不过饶是如此,它还是想朝我扑来。
这时候我哪里还能给它半点的机会它粗大的双臂支在地上,就要扑过来时,我手里的追影剑便已经挥落,一道剑气冲出,正掠过它的脖颈,将它的脑袋削了下来。那第一只蜮虫的脑袋被我刺了两剑,并没有立时毙命,此时正凄厉的叫着,在一边不断地滚来滚去。我瞅准它的后颈,同样的挥出了一道剑气,也将它的脑袋砍了下来。
将这两条蜮虫杀死之后,我便再也忍受不住,跌坐在地上。此时我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汗水已经湿透全身,后背和右腿处像是有无数的虫子钻入,血肉、筋骨和骨头疼得要命。尤其是背部的疼,简直无法言语。
我脑子里越来越眩晕,眼前看到的也越来越模糊,不过映着火光,我还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凌乱不堪、脏臭狼藉,我头发上的束带早已松落,几根沾着粘液的发丝正吊在额前。
黑暗的夜空中不见任何的光亮,有的也只是城中大火映入眼帘的明黄之色,朦朦胧胧中虫叫声四起,远处似乎有大片的蜮虫朝我跳来。到底有多少只,我已然无法看得清了。
我不由苦笑,甩了甩头,晃晃悠悠的从地上又爬了起来,心里,出奇的平静。如果说先前我还害怕被蜮虫杀死,害怕自己变成蜮虫,现在我却没有丝毫的担心害怕。
原来,生死这样的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