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转瞬即逝。
除了在教廷里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律远洲对外界变化的认知都来自祁焕。
圣女在成年之前不得离开教廷,律远洲作为她的贴身侍女自然也不能离开教廷。
说是贴身侍女,其实更像是被派来时不时陪伴圣女的小贵女。
衣食住行都有专人打理,律远洲在教廷的生活可比在原来那个小镇舒服多了。伺候圣女的事也轮不到他的身上,他甚至什么活都不用干,平日里陪圣女学习,偶尔被她盯一会儿。这就是他的日常。
虽然律远洲也不明白为什么圣女那么喜欢让他坐在身边,也不管他干什么,反正就是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里给她盯着就好。
如果要他干些别的他可能还不一定拿手,但发呆对他而言完完全全就是白给。
外人以为他是在发呆其实他在脑内和派派聊天。
这五年里,派派身为和他联系最密切的存在,律远洲已经对他的说辞深信不疑了。
律远洲最喜欢听派派讲的就是他在本源世界的事。
怎么听也听不腻。
“听上去我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何止不错呀如果洲洲都不能称之为优秀的话,那这无数个位面里就找不出优秀的人了
律远洲不知道他失去了怎样精彩的回忆,但是他相信,如果是他的话,那么即使在另一个世界重新来过,也能成为闪闪发光的人。
嗯,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教廷女仆。
但是他可是圣女最信赖的女仆
除了圣女对他时不时的关照之外,另一个人也在他这五年里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就是祁焕。
一个不太像贵族的贵族中的贵族。
明明是杀伐果断的新兴贵族之首,却不知为何偏偏像是赖上了他。
回到主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来教廷找他,并且一定带着无数新奇的玩意儿和一支玫瑰。
教廷里的人都在起哄他们,只有圣女每次都会亲自来到他的房间把那种花丢掉。
除了最初的那一支花,没有一只可怜的小玫瑰见到了明日的太阳。
祁焕是圣女的圣骑士。
但是律远洲闻得到他们之间的硝烟味。
外人都说圣女是不希望自己从小的玩伴被拐走,所以表面上对祁焕爱答不理,但实际上一定还是护着他的。
律远洲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在某次不小心误入二人打斗现场后,他就深刻地认识到了二人之间的水火不容。
哪有关系好的伙伴在切磋的时候真的会下狠手啊喂
两人恨不得往死里打的架势律远洲看得分明。
他们的暗中较劲甚至牵扯到了律远洲。
今天圣女给律远洲送了一套新款的小洋裙,明天祁焕就带来了主城很少见的新奇服装。
什么教廷特供的圣水
没事儿,边境独有快马加鞭带来的特产水果,只此一家噢。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律远洲对两人幼稚的举动束手无策,被动接受了养崽般的好意。
他本来以为也许他们仨就会这样平淡但幸福地过下去。
但就在昨天,圣女成年了。
大陆上的十八个王国都派人前往主城致以最真诚的献礼。
主城里的鲜花从教廷铺到城门铺了三天三夜。
洁白的圣殿覆盖上了少女纯洁的粉色,圣女的礼服由八十八位技艺精湛的手艺人打造了半年,每一针一线,每一处的珠宝粉钻,无不精挑细选。花冠由粉钻制成了花的样子,每一个棱角转折的钻面都透露着花冠的珍贵与独一无二。
成人礼那天,老教皇亲自为圣女加冠。
加的是神女冠,花中之圣。
老教皇老泪纵横颤抖着双手将这花冠放在圣女的头顶。
这是无人可说的沉重负担,圣女沉静地低着头,静待花冠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