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看向乔清,他已经调整好了战术带,却还是觉得新鲜似的,握着刀柄轻轻摩挲着。细白的手指搭在深棕色的刀柄上,如同艺术家在细细品鉴一件刚得手的宝物一般。
伊桑愣愣地看着,不知想到什么,顿时脸色一红,就差跟烟囱似的噌噌从头顶上冒烟了。他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大声道“对不起少校训练时间我不该擅自”
“我让你说话了吗”
克兰冷着脸喝止他,像是忘记了自己刚刚那劈头盖脸的一句质问。伊桑不再说话,却也不低头,就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跟克兰犟在那儿,背着手用比克兰还要高的声音回答道“没有,少校对不起,少校”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克兰冷声道,“这是西区,你以为是咖啡厅游乐场这不是供你游玩享乐的”
乔清抱着手臂倚在墙边,克兰没有转向他,余光却始终注意着,见他靠着墙,以为是他腿疼得难受,顿时喉中一梗,硬是将剩下的话都憋了回去,面无表情道“俯卧撑一千个,负重跑十公里。做完再回宿舍。”
“不用了。”
乔清适时地开口,制止了克兰继续公报私仇。
“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我不觉得这种小事有惩罚的必要。”
乔清突如其来的插话让伊桑一愣,顿时有些着急,生怕乔清被他牵连,止不住地冲他使眼色。
克兰没有说话,乔清笑笑,看着他道“你说是不是,克兰少校”
要论在西区的话语权,不说克兰,哪怕是柯曼来了,也只有听话的份儿。
伊桑傻乎乎地看着乔清,直到克兰硬邦邦地丢过来一句“滚回去”时都仍有些发懵,一步三回头地往训练场走。
乔清的眼神跟随着他,克兰愈发气闷,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脑子一热,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已经和我父亲订婚了。”
乔清“”
他眉梢一挑,“所以”
在触及乔清的视线时克兰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句蠢话,但乔清并没有给他弥补的机会,慢条斯理道“你放心,我对一雄多雌的婚姻不感兴趣。”说完,也不等克兰说话,转身顺着原路往回走去。
克兰没想到乔清会这样说,在短暂的愣神后快走几步跟上,拉住他的手臂“你”
“怎么了”乔清回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克兰少校,伊桑不过和我说了几句话你就要罚他,现在”他动了动手臂,克兰意识到不妥,下意识地松了手。
他抿了抿唇,强自平静道“我罚他,是因为他训练中途擅自离开。这里是军营,容不得他随心所欲。”
他们远离了训练场,吵闹声也随之飘远。夜里很安静,安静得克兰仿佛能听见晚风拂过耳畔的声音,触感冰凉,像是雄虫的呼吸声,带着他微凉的体温,贴近他,包裹他。
雌虫独具天赋的敏感度在一瞬之间达到极致,克兰盯着乔清一张一合的嘴唇,听他说“唔,原来是这样。”
他轻笑“那就好,伊桑他很不错,我不希望因为我”
“是吗”克兰说,“在你看来,我就是个睚眦必报、不择手段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