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蓝星的酒确实不同寻常,乔清清醒的神志并没能保持太久,晚宴结束后一上车就晕乎乎地眯着眼睛睡了过去。
到家的时候他清醒了一瞬,是一双手臂绕过他背后试图将他抱起来,笨手笨脚的不用看都知道是克兰。但柯曼的声音随即传来“我来。”
“父亲,我”
“让开。”
柯曼说。
身后那双手臂在短暂地僵硬后便慢吞吞地收了回去,然后乔清就感觉到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他迷迷糊糊地犹豫了一下要起来自己走还是躺着算了,纠结片刻后索性直接咸鱼,毕竟现在的他可是卡蓝星的王子,被抱一下怎么了
柯曼的动作又轻又稳,上楼梯时乔清甚至没感受到半分晃动,他将他轻手轻脚地放到床上,褪去衣服后盖上被子。
乔清仰面躺着,床头悬浮着的小月球泛出暖黄色的灯光。他能感觉到柯曼站在床边看着他,眼神并不炙热,只是安静地看着。
乔清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困得很,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结果这个晚上却睡得并不安稳,他被噩梦纠缠了一晚上,惊醒时正被柯曼紧紧揽在怀里,耳边是他略带焦急的低喊声。乔清猝然睁眼,猛地吸进一口气来。窒息的痛苦逐渐褪去,他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
那与其说是噩梦,不如说是原身的记忆更恰当。过去的卡蓝星并没有现在这样和平安定,原身年幼时曾被入侵的兽星人劫走,绑架到一个全然陌生的星球上。
但大概是出于恐惧,梦里对于这段童年阴影也只剩下了片段式的记忆。
乔清只记得他被兽人跟拎鸡仔一样地拎上飞船,像是货物一样地扔进一个近乎全封闭的木箱子里。他不顾一切地死命哭喊抓挠,在木板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却并没唤起兽人们的任何同情与怜悯。
直到抵达兽星时他才被放出来,折断了腿后被丢进铁笼子里。
年仅七岁的他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绑他,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命丧黄泉。他只能蜷缩在狭小的铁笼子里,惶惶不可终日。
后来,一个长着一对虎耳的小少年揭开了盖着铁笼子的黑布。
“你叫乔清”
他问,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相符的冷酷。
铁笼里的雄虫害怕极了,哆嗦着说不出话。那少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伸进铁笼里一把将他扯起来,砰一声撞到笼子上。
“告诉我,你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我”雄虫说,“乔清,我叫乔清。”
那小兽人审视着他,他还保留着野兽的特征,眼睛是黄褐色的,黑色的瞳孔如同绿豆似的坠在中间,显得格外森冷。
“行。”他说。
小兽人拿出钥匙打开铁笼,虚弱的雄虫踉踉跄跄地走不稳当,小兽人又不耐烦地扯了他一把,按着他的后脖颈压到跟前。
“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他压低了声音说,“别指望你父母你雌父能来救你,现在,除了你自己以外,没人能救得了你。”
“听明白了吗”
于是雄虫拖着断腿,艰难地顺着他指的地道一路爬着逃了出去,幸运地被秘密潜入的卡蓝星军雌找到,顺利营救回了卡蓝星。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