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尽管他的精神已经习惯,过度负荷的身体却还是提出了抗议,在416包厢时不小心手滑打碎杯子,将酒洒到了客人的衣服上。
陈肃忙放下酒瓶连声道歉,表示自己负担衣服的清洗费。客人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要他原价赔偿,说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甚至扯着他要他灌酒赔罪。陈肃又惊又怒,他有心想用传呼机联系领班,却实在不得空,只能躬下身子一次次道歉,那人却还是扯着他的领子不放,大声嚷嚷着招呼同伴,仿佛他的难堪和惶然无措是一场精彩的戏剧一样。
就在场面几近失控的时候,敞开的门口传来一道声音,“这是怎么了”
客人松开他的衣领,陈肃立刻慌不择路地退到了一边。
“哎,乔少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隔壁,真是对不住,是不是太吵了哎呦瞧我这嗓门”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客人此时却比狗还要卑微谄媚,陈肃僵硬地垂着头站在阴影里,听乔清语气不耐烦地说“吵什么呢这里”
“乔、乔少,您看事情是这样,这个”
“衣服弄脏了”乔清说,“多大个事儿,你是这辈子没穿过几件好衣裳怎么的沾上点酒而已嚷嚷成这样。”
那人脸上越发挂不住,连连陪笑,乔清又说“这什么牌子的衣服,实在介意的话回头我买件新的给你。”
“哪里哪里哎呦,哪儿能麻烦您掏钱,都怪我”
那客人着急了,其他人也纷纷围上去解围。陈肃依旧站在角落里,仿佛一个透明人一样无人在意。他忍不住攥紧拳头,嘴唇紧紧抿着,强烈的窘迫和屈辱让他的耳边嗡嗡作响。
为什么。
为什么他最讨厌的人总能次次见证他的不堪和屈辱。
那头乔清解决了事情,瞥了眼一言不发的陈肃,说“人我带走了,我那儿缺个端果盘的。”
那人点头哈腰,连声应是。乔清转身往外走,陈肃低下头,跟了上去。
包厢的隔音门隔绝了房内的喧嚣,乔清转身看着陈肃,说“里边沈未澜在,进不进随你。先去找领班把你负责的包厢号改了,就说是我说的。”
这段剧情也是剧本里存在的,只不过原剧情里原身发现了陈肃的处境后没有出手相助,而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回到包厢,又带上沈未澜出来看戏,在他面前为陈肃解了围,顺带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体贴和善解人意。
陈肃的嘴唇动了动,乔清云淡风轻地站在他面前,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世间的脏污他半点不曾沾染,仿佛生来就不知道困难为何物。
“乔清,你炫耀够了吗”
乔清皱眉。
陈肃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很厉害,随便几句话就顶得上我一百句道歉,我拼命求他都解决不了的事,你一句话就做到了。”
乔清“”
这人脑子果真有点毛病。
“你算是说对了,陈肃。”乔清懒得争辩,只不屑地低嗤一声,“何止呢,我随便一句话都比你跪下求他有用,所以你是不是也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那么无能”
陈肃死死地看着他,嘴唇抖得厉害“你以为你算什么,如果你不是出生在乔家,如果你不是富二代”
乔清懒得跟他废话,直起身就要走,却见他猛地抬起头,嘶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沈未澜你不过就是”
乔清顿住脚步,他回过身,脸上慢慢敛了笑,扯着陈肃的衣领将他用力推着撞到墙上。
“陈肃。”
乔清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意料之外的动作让陈肃不由自主地慌张起来他没想过乔清会动手,沈未澜就在里面,他难道不怕
“你指望他”乔清看穿了他的想法,轻蔑一笑,“怎么,你以为沈未澜还跟之前一样呢你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他逼近陈肃,手上扭紧衣领,束缚的领口扼住咽喉,让陈肃忍不住挣扎起来。
乔清轻易而举地钳制住他反抗的手臂,轻笑道“你信不信,就算沈未澜看到这一幕,就算我真打了你,他也得先来问我的手疼不疼,继续屁颠屁颠地追在我屁股后面跑。有我在这儿,你以为他还顾得上你”
“你”陈肃又惊又怒,而后眼神向上一抬,却不再说话。
乔清当然也听到了后面包厢门开的声音,但他没有松手,仍然保持着恶狠狠的动作将陈肃推在墙边。
“小乔,你怎么站门陈肃”沈未澜面露愕然,“你在这儿打工你衣服小乔”
乔清放下手,冷着脸转身就走,沈未澜不明所以,“小乔你怎么”
“沈未澜”陈肃叫他,眼里全是痛苦,连声音都变得虚弱,“沈未澜,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