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屋外陡然传来一声呼唤,还带着几分疑惑,“这大白天的,又不是见不得人,师弟你怎么还把门给关上了”
来人是掌门师兄,他忙不迭的跑了过来,正要推门进去,结果眼前剑光一闪,连那道木门还没碰着,就被削掉了一片衣角。
掌门师兄瞬间震惊整张脸,乖乖的,说好的师兄师弟一家亲呢好歹也是同门,你就这么对待你家亲亲师兄
听到屋外的声音,谢怀衣不得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颇为遗憾的瞧了怀中人一眼,又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
他略微直起身,双手撑在她身侧,清冷的眉眼染了一层浅淡的绯色,墨色长发与发带交缠松散的倾泻了两人一身。
然后在那双含着几分笑意的眼眸里,缓慢的抬起手,动作温柔的替她整理好了凌乱的襟口,顺带着将那一抹暧昧的印记也遮的严严实实的。
等他整理完了,瞧着底下那人还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未免就有些无奈。
“看我这个样子,烟烟觉得很好笑吗”
谢怀衣微低着头,呼出的气息故意喷洒在她的鼻尖处,声线格外的沙哑纵容。
他手指轻轻点了下烟烟的眉心。
烟烟这下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她知道这人此刻脸上一定是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偏生又长的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样,隐忍又克制的。
瞧着定然十分有趣的,可惜她没能看见。
于是双手熟练的攀上他的脖子,被人搂着腰身坐了起来,然后很识时务的摇了摇头,对着人亲昵哄着,“怎么会呢大人举世无双、风华绝代,烟烟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怎么敢取笑你呢”
烟烟从他眼中看见自己眉眼含笑的样子,她也知道这人很吃这一套的。
虽然生的这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却偏偏很喜欢她这般亲密依附于他的姿态。
心上人难得哄他,还用这副软软的调子,谢怀衣怎么可能还气得起来原本说让她哄他也不过是句玩笑话而已,谁让她那么乖的,害他差点又失控了。
不过
自从烟烟失明之后,确实变得比以往更加的依赖他了,谢怀衣眼睫轻颤了下,他喜欢这种变化,甚至觉得这样下去也很好。
两人又痴缠了一会儿,眼见着这人还要吻过来,烟烟轻轻抓住他的手,然后特别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大人怕不是忘记了,屋外还有人在等着你呢”
谢怀衣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轻咳了一声掩饰着不自在,就说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原来是师兄。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便出去了。
门外掌门师兄远远就瞧见了一道身影,正想质问他为何以下犯上欺负师兄毫无还手之力,连那件最好看的袍子都被他那柄剑给割坏了,身为师弟,他是不是得赔师兄一件更好看的
结果一抬头,看见这人眉心血线若隐若现的似乎是心魔的印记。
掌门师兄愣了几秒,一向灵活的嘴皮子像是卡壳了,“师弟,你是不是哪儿有点不太对劲啊”
谢怀衣闻言有些疑惑,他低头瞧了一眼衣衫,来时都整理过了,并没有十分凌乱,“师兄想与我说什么”
再细看之时,那道血线又消失了。
掌门师兄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又吞了回去。
这世上人有千种,物有百态,道法变换万千,但真正能得道的人只有一种,那便是勘破心魔,无愧于心的人。
心魔不破,亦无法飞升成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