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民宿,崇凌直言问道“你怀疑刘峰”
马家是做纸扎的,铺子里又出现纸人,必然有可疑的地方。相较而言,马家几个人里面,刘峰是外来女婿,自然特别一些。
池疏点头,又道“其实,我还想接触一下胡家的人。”
“我记得你还没有正面接触过胡家的人。”崇凌跟他在凤头村时曾开诚布公谈过一回,对池疏的能力也大致确定了。别的不提,在询问搜集线索上,池疏是开挂的,至今还没有遇到阻扰。
思及此,崇凌道“胡家常住的是四口人,虽说胡大强常在外贩货,但他们家的人,都有点儿深居简出。”
初时没在意,但仔细琢磨就看得出来。
或许镇上人将胡家定为老实本分、不善言辞交集、不喜欢窜门等等,的确有这样的人。胡家也算镇上富户了,行事又这么低调,家里人也不乱嚼舌传闲话,所以在外口碑不错。
当然,人缘也比较好。比如早上那些人搭胡家的车去县城,显然不是头一回,给人行方便,大气不计较,自然招人喜欢。
池疏对胡家的猜疑越来越重,已经决定,查完马家就去胡家,哪怕打草惊蛇。
两人来到马家纸扎铺时,铺子里坐着个老人,就是马有粮了。
铺子里摆满了纸扎,活动空间小,又阴凉寒气重,不如外面太阳暖融融晒得舒服。马有粮搬了竹椅坐在铺子门外,旁边还摆着个陈旧的小收音机,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听唱戏,十分的悠闲。
马有粮不到六十岁,是个矮个子又精瘦的老头儿,倒是面膛红润精神矍铄。
池疏站在纸扎铺前,门口位置挂着大号纸折宫灯、莲花聚宝盆,摆着金山银山,还有一米多高的摇钱树,花花绿绿、金光闪烁,虽然不如隔壁那家铺子大件儿东西多,但也能看出马有粮的手艺活儿很精巧。
“大爷,你做这个多少年了”池疏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跟马有粮搭话。
“祖传的手艺,从小跟着我爹学,将近五十年了。”马有粮对自己的手艺也比较自豪,况且这铺子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也是养家的依仗。纵然现在女儿不用他养了,可做了一辈子的手艺难以割舍。
池疏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自己搬个凳子坐在门口,夸一夸对方的手艺。
马有粮听得很高兴,不过还是说“你这后生倒是胆子大,不怕晦气啊。”
池疏又陪聊两句,见周边没人会来打搅,这才启动能力“大爷,你做纸人吗”
“以前做的,现在不做了。那些纸人啊,车子啊,楼房什么的,费工夫。我这年纪大了,眼神儿不如以前好,削竹篾就不大行。”
“你女儿女婿会这手艺吗”
“我家丫头不行,她从小就怕这个,夜里都不敢往铺子走。倒是我家女婿有天分,只跟我随便学了学,就能扎个齐齐整整的纸人,可惜啊,他也不吃这碗饭。”
“你女婿会扎纸人”池疏精神一震。
“会啊,以前还给我帮忙呢,后来他开了超市,又开网吧,没工夫忙我这边儿了。”马有粮很是惋惜,这仅仅是惋惜自家经营一辈子的铺子没落了而已。
“他现在还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