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不必再提防着任何人,锦苑的动作倒也利索了许多,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开关,将门打开,随即径直踏步往内,重新又回到了这方密室之内。
起初她进来的多少是有些仓促,后来又赶着言一幽回来,许多引起了她注意的东西,也都来不及细看,不过方才让她对言一幽掀起了疑心,怀疑这花魁并非寻常人的时候,便是因为在密室当中,看到了那几幅书画。
书画这东西一看便是花魁本人所为,画上的么内容看着寻常,无非花鸟楼亭,还有这灵波坊的全貌。
这汪湖,这几条航路,乍一看锦苑并不觉得有什么蹊跷,但如今确定了她的身份,再仔细看着这张画,却隐约觉得她不像是寻常的描景图,反倒有点像披了一层描景图外衣的航路图,或者说是一幅地图。
凭这张画,锦苑便可以了解到这灵波坊在湖中大致的船只分布位置,便也可知道在这方湖泊之又究竟有哪些游船,各自通到到哪,哪边出入口人多哪方人少,可以避开繁密市集级之处,若遇了事儿,该从哪个方向迅速撤离。
她越看便越觉得蹊跷,她原先来的时候,自己便琢磨过,到了这灵波坊,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究竟要从哪条路走会比较快。
也曾派人去打探描绘过,只是终究是在湖中,无论从哪边走都要遇到不小的麻烦。
所以锦苑在当时想的便是,如何先能从水路上岸,这上岸之后无论到哪儿走都还有的商量,如今看到这幅图不唏嘘,忽然间发现这花魁所在的游船位置恰巧是立于湖心的,但与湖心而言,稍稍偏西北方一些,而西北方便有一处偏僻陋巷,上岸之后只是一片荒地。
从荒地往前还需要花上半个时辰,才能逐渐到有人居的地方,旁的不说,与言一幽的身份来说,真要遇到了事儿,或者说有什么事儿要她现在立马离开,确实没有比这条路更为隐秘方便的。
一来她这游船已经是在顶端,她走了也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她这艘船只的背后便只有浩渺烟波的湖岸,即便是在观景阁也看不到这艘游轮后头的景象。
或者说至少一打眼是看不清楚的,因为观景阁和这艘游轮之间实在隔了太远的距离,这寻常人一般都没有这么好的目力的,况且来说,这观景阁之外还有一处阻碍,便就是这终究是在湖上,起了些雾气水气,那是寻常的事儿,稍稍隔得远些,望不清楚是必然。
又况且这观景阁本身留着也并不完全是盯着他们,最重要的还是观察四方来客,索性能够看到阁楼处以及近处游船城上的全貌便已经足矣。
但花魁自然是个例外。
锦苑源瞧着这张图不由得感慨,幸好这一次还多看了几眼,闹了清楚。
她起初并没有仔细去看着上头的内容,而当时对言一幽起了疑心并非是因为这内容,而是因为后头的一行小字。
无名氏灵波坊,花魁小记。
后头还写着几行娟秀小字,也无非只是记录了一下当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