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苑见状,倒也没有很诧异,原先来的时候便就已经想到他不会是那样好说话的主,自己带着千草和云清来了将军府,郁连峥自然不会允许自己随意进出。
况且说来,这件事情应当还算是个秘密,灵波坊的花魁在他们手上辗转来去一不小心便很容易走漏了风声,参与这件事,与花魁见面的人越少越好。
虽然千草和云清都已经同她打过照面,但如今换了个地方,该有的谨慎也应当保持。
瞧两人一副惊惶的样子,锦苑只稍稍抬手,“随他们去吧,喝盏茶的功夫我便出来了。”
千草听罢便只略一拱手“殿下小心,婢子便在前殿等您。”
锦苑点点头,这才又转过身,随着郁连峥闲庭信步一般再往他将军府的后头去。
这地方她虽然来了许多次,但也并没有将整个将军府都走上一遍,如今由他带着往陌生的地方走,心里面倒也有些好奇,“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自然去见花魁,他灵波坊的大人物,我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就给她摆在堂外,这叫其他的人来了见着终归是不得好的。”
锦苑听着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只又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你做事还这般谨慎,如今分明将花魁藏在了你府上,这稍有消息泄露出去,对她感兴趣的人应该不少。”
锦苑虽是以玩笑般的口吻说出这句话,但心里想的却自然不是这件事,好奇花魁名声的人有很多,或许有些人便会打着这样的旗号,假意只是对花魁好奇,但事实上却混入府中做出一些叫人觉得麻烦又仓促的勾当。
就比如陈也,或许他便会趁着这个机会叫自己的手下混迹其中,靠近了花魁,到时候了断了人证,那接下来想要询问什么,自然是捕风捉影,再也找不到一个借口。
锦苑想着这些,心中自然是有些提防的,郁连峥也不知是否察觉了她的想法,不过面上表现的倒是从容,只挥挥手“不会有人过来的,既然你都知道花魁是个重要的人,这灵波坊的耳线又在外无处不是,她竟然在我将军府,就不能叫这样的风声放了出去。”
锦苑相信他的手段,但想着当年他也曾跟自己说那件事情是不会叫任何人知道,除去心腹。
可陈也偏巧就是他心腹之一,想到这里仍不免提醒一句,“纵使是身边人,也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件事你知我便可,闹得多了,鱼多水浑。”
说了这一句,郁连峥便忽然抬头瞧了她一眼,竟然直接将话题挑明,“你想说的是陈也”
见他说到这个份上,锦苑倒也不在遮掩,只点了点头,“先前那件事情你也并没有给我一个答复,尽管你是相信他的,可也不能不让我在心里头再多些揣测。”
锦苑指的自然是那一日在山寺之上的事,毕竟那也是她能够扳倒陈也所说出来的最好谋证。
至少可以叫郁连峥是相信她的,只可惜因为无凭无据,或者说没有确切的指向性证据,所以这件事也依旧是不了了之,但郁连峥心里面究竟是怎么想得,却无人知晓。
或许他对陈也也已经有了不一样的看法,想罢这些,锦苑只又抬头瞥了他一眼,旁的话倒也没再多说。
郁连峥不曾接话,只带着她兜兜转转了许久,在一处偏僻的院子里停下脚步,门外的两个将士看上去也十分面生,大约是他暗卫之一,锦苑从未曾见,自然也识趣的避开了眼神,不与他们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