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晓晓接连翻了好几个白眼,一开始还会给她解释,“这个很有用,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手艺知道吧,那就是吃饭的家伙。”
“那东西能吃什么饭,你大街上去瞧瞧,谁的衣服上敢绣花。”毛大嫂这话也不错,现在这个年月,大家确实以朴素为荣。
但毛晓晓心里清楚,只要再过几年,这种情况就会彻底改变。
而再过十几年,刺绣将会成为非常受欢迎的技艺,只要她能学好,将吃到第一波红利。
然而她说的这些话,毛大嫂不相信,“你一个毛孩子懂什么。”
“但这是师傅说的,”毛晓晓见自己的话她不听,拿出桑语来说事。
就桑语到村里这一年多,做的这些事,足以说明她的能力了吧
加上她现在还是厂里的厂长,毛大嫂是不敢反驳的。
果然,毛大嫂嘀嘀咕咕了几句,没有敢说桑语说的不对,但一直拿桑语偏心说事。
“我知道周红是个孤丫头,二花家里穷,但也不能紧着她们赚钱啊,你就是个蠢的,都是徒弟,凭什么你师傅这么偏心。”
毛晓晓叹气,“周萌萌也没有。”
“她是她,你是你,能一样吗她养的跟着娇小姐似的,就算让她干,她家里人也舍不得。”毛大嫂撇嘴。
“那你就舍得我干活,弟弟就是你的宝,什么都不让干,我每天这么辛苦的学习,你就只惦记着我赚那两瓜三枣,你这是重男轻女。”毛晓晓心里不高兴,任谁被念了这么久,都会不高兴。
“嘿,你这个白眼狼,我这都是为了谁,要是我重男轻女,就不会送你去学手艺,要知道那可是一只鸡啊,宰了给你弟弟养什么多好,何必巴巴的给你师傅送去,还不知道便宜了哪个。你还说你不是傻的,你看看人周红,直接住到了师傅家里,吃住上学都花师傅的钱,那才是精明的。再看看你,一分好处都捞不着,就知道气我。”毛大嫂越说越气,觉得这个蠢闺女一点都不像自己。
毛晓晓更加郁闷,“还说不说重男轻女,我的前程还不如一只给弟弟养身体的鸡,他身体健康的很,少一只鸡吃怎么了。再说了,这是爷爷让我去的,你是拦不住,不然你才不想让我去。”
至于周红,那人家是孤儿,最亲近的就是师傅了,能一样吗
人周红现在确实被师傅养着,但等长大了,周红是要给师傅回报的,不给师傅做几年活,那就是真真正正的白眼狼了。
她不一样,虽然她心里明白,师傅为了让她们学艺,花费不小,但没有周红那一层养大的名分在,她的未来就是自由的。
以后不管她赚多赚少,那都属于自己,孝敬师傅是心意,不孝敬也没关系。
但周红不行,就师傅对她的情分,如果师傅没有孩子,她需得给养老的。
毛晓晓和毛大嫂说不通这个道理,被念叨多了,心里也烦闷。
在知道桑语通过写作赚钱后,她也想试试,如果自己能赚到钱,毛大嫂就不念叨她了吧
听完毛晓晓的烦恼,桑语对此不发表意见。
毛大嫂的性格决定了,她永远不可能安静下来,但或许有金钱在前面吊着,她不会把重男轻女表现的那么明显。
虽然毛晓晓内心是个成年人,但在这种环境久了,难免影响心情,这不利于她学刺绣。
既然她想学,那桑语就教,毛晓晓是经历过高考的人,学识没有问题,最主要的是规避一些问题,写出符合时下风气的文章。
听桑语讲完要点,毛晓晓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这好像不是容易的事。
写文章这时,属于师傅领进门,然后自己大量的练习。
反正接下来很长时间,毛晓晓都没什么进展,渐渐地也就不了了之。
但有这件事在,桑语还是分配给了她一点点任务,那就是绣手帕等小物件。
卖不出去桑语就自己留着,就当是给这个徒弟赚一点私房钱了。
果然等她把干了一个多月,赚来的一块多钱给毛大嫂后,毛大嫂终于让她清净了点。
日子就在有条不紊的过着,阿敛和阿念天天有新变化,桑语也渐渐感受到了养孩子的乐趣,心也一点一点落到实处。
以往司徒泽对她再好,她总有恍惚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