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躺在病床上,长叹了口气。
其实他之前已经听了龙骑卫的禀报,如今又听懋王详细说起,也是无奈,手指轻轻敲打着龙床扶手“依你看,这次西山之行,他们并不是为你而来”
懋王颔首“是,但是儿臣一时也想不出,他们意欲何为。”
皇上“已经二十年了,这璇玑教以妄诞偈言愚弄百姓,杀戮无辜茶毒生灵,只是朕几次下诏,却一直剿而不灭,禁而不止,一时半刻,也奈何不得它,如今倒是越发猖狂,竟在这云安城外装神弄鬼,袭击亲王,如此下去,怕是引为大患,动摇我大靖国本”
懋王听着,只是垂眸不言。
他此次前往丹阳,途经宁州时,曾经写下一封手记,手记中提到,已经发现了璇玑教一个重要线索,或可以此入手,剿灭璇玑教。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他自然不曾详写,如今他失去那时记忆,竟不知当初自己到底有了什么妙法。
如今他想不起来,自也不愿意在父皇面前提起,只能从长计议了。
一时皇上又提起丹阳陵寝一事,懋王想起乌苔所说,他其实心中也有疑惑,不过还是提议用填土之法,并自请前往丹阳,亲自主持此事。
皇上皱眉,沉思半响,道“拿去明天早朝商议吧。”
懋王“是。”
出去时,走在回廊上,便见二皇子还在,笑吟吟的,倒是一脸关切“三皇弟,这西山一事,可曾伤着”
懋王淡声道“有劳二皇兄关心,只是很可惜,愚弟毫发无伤,倒是让二皇兄白白记挂了。”
二皇子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三皇弟你”
懋王甩袖离开。
二皇子眯起眸子,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揣着袖进去面见皇上了。
而懋王离开御书房后,径自过去了太医院,寻来太医院的掌院院使孙起芳。
孙起芳一见懋王,大喜“殿下,微臣正要去殿下府上,微臣恩师福大先生不日即将抵达云安城,殿下的这失忆,应是有治了。”
然而他说到一半,就被懋王打断“孙大人,今日孤过来太医院,是有事相求。”
他看过去,懋王一脸整肃矜贵。
孙起芳“殿下请讲。”
懋王“劳烦为我指一位女医。”
孙起芳一听,失望,又恍然。
太医院的女医,是专为后宫妃嫔或皇亲贵族医治一些男医不便出面的难言之症的,懋王既然要女医,那想必是因为这个了。
孙起芳想起懋王府中那位堪称绝色的王妃,只好道“请殿下稍等片刻。”
少许,一位身穿青裙约莫三十多岁女医便匆忙过来,恭敬地拜见了,其余人等,自然退下。
懋王看着那女医“你在宫中有多少年了”
女医恭敬地道“妾入太医院十三年。”
懋王“宫中规矩,你自是熟悉。”
女医听这话,知道懋王意思,忙道“殿下放心便是。”
懋王颔首,之后沉默起来。
女医见此,不免忐忑。
懋王自怀中掏出一白色绢帕,递给了女医。
女医接过来,也是疑惑。
懋王轻咳一声,终于道“女子行房之后,竟有些许血迹,这是为何”
女医捧着那绢帕,恭敬地道“想必此女为处子,血乃破苞之血。”
懋王“有无可能,行房后,数月不曾行房,有此血迹”
女医面上显出片刻的茫然,之后道“依妾看,若是曾经行房,数月后再次行房有血,原因有二。”
懋王“说。”
女医“其一,房事粗鲁,伤了女子身体,故此有流血之迹,其二,数月前行房,女子之壁,损而未破,留有残余,所以数月之后,再现落红。”
懋王听了,抿唇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