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盐不进啊,“那你是怎么叫它的”
“守宫。”
付长宁噎了一下,这叫的也太简单粗暴了。
六号是守宫壁虎成妖。
这就相当于你养了一只羊,然后给它起名叫羊。一只倒好说,要是哪一天混在羊堆里呢,怎么叫。
由此可见小掌柜对它不上心得厉害。
“守宫,我选你只是在楼主面前敷衍一下,没想到你这么争气拿了红色旗帜。”付长宁把布包朝守宫扔去,“利润分你一半。我这就走,你别炫我啊。”
守宫没闪,或者说钝到不会闪。一袋子极品灵石结结实实“咚”地一声砸到脑袋上。
付长宁仅是听这声儿肩膀就瑟缩了一下,替守宫疼。
守宫四肢并用慢悠悠跳进采风河,身体沉进泥里,再冒头时便到了小掌柜身边。它嘴里叼了不少混了泥的干草,吐给小掌柜,又一个猛子扎进去继续叼。
小掌柜捧起干草往木板上糊。
一趟又一趟。看架势就知道两人没少干这活。
亮晶晶的极品灵石散落在采风河里,然后逐渐沉底。
“付长宁”远处一个声音迟疑道。
付长宁抬眼一瞧,竟是程一叙。“楼主你不是回乱禁楼了吗怎么在这儿”
反应过来,神色立即变得恭敬,“见过楼主”
程一叙身形飘过来,悬空而立,衣袂翻飞。这地方脏得他不忍下脚。
“照例视察乱禁楼统辖区域。怎么,你以为做楼主很闲吗”程一叙皱了眉头,衣袖掩鼻。不适感在看见守宫后达到顶峰,眉目逐渐转冷,“付长宁,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付长宁忙道“弟子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阳奉阴违。”程一叙嗓音沉了下来,“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付长宁只觉头顶悬了一把刀正缓缓下沉,后颈发凉,这压迫感是无解的。
“我是乱禁楼弟子,跟妖修混在一处有失身份。若我管不住自己的手,也千万记得避开楼主。”付长宁忙道,“我避了。我都避到臭气熏天的采风河了,谁知道楼主也来了。”
“你的意思是怨本楼主没眼色胡乱跑吗”程一叙威压伴着声音沉沉地散向四面八方。
小掌柜受了无妄之灾。被压得呼吸一滞,口呕鲜血。却不运灵抵挡。
守宫不适,在泥里难受得直打滚,带起层层泥浪。
“不敢不敢。”付长宁头摇成拨浪鼓。九号的下场历历在目,守宫没眼色,再让守宫在楼主眼前晃悠估计守宫也没了,没准还连累小掌柜。
付长宁几乎半推搡半求着程一叙离开,“这地方脏、味儿大,妖修的臭气难以入鼻。楼主咱们换个地方继续训我。楼主怎么罚我都受着。”
小掌柜耳力很好,特别好。
两人渐远,威压缓些。他抹了一把血与守宫继续糊墙。
木板墙哪儿抵得住乱禁楼楼主程一叙的威压,“咔嚓”碎掉。顶上的碗、盆掉了一地。一并掉下来的还有小掌柜叠得方方正正的工服。
换个泥人都要发火了。小掌柜没有。捡起工服拍打干净,挂在干净的树干上。
继续用木板糊墙。
守宫眼珠子一转,盯上了上游的砂砾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