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聂倾寒气得话都说不出,抽出手臂,转身就走。
“辅事,你怎么样妖伤我不会治啊。”付长宁对着碗口大的肉窟窿束手无策,扶着辅事起身去经纬楼,“师兄是医修,他能治你。我带你去。”
与付长宁的担忧完全不同,辅事依旧闲适。
“聂倾寒的提议是眼下你能有的最好结果,为什么不同意”
“辅事,你都听见了。”那她自甘下贱那句呢,也听见了吗
“抱歉,我是低贱的妖修,害得你束手束脚。”
付长宁一噎。
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当场逮住。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心虚得很。抬眼一瞧,却见向来沉静淡漠的辅事脸上有着些许歉意。
原以为他在挖苦,却没想到是真的对她有愧。
“辅事,该愧疚的人是我,那天是我死皮赖脸地缠上你。”付长宁肩膀搁在辅事腋窝下,一手扶着他的背把人整个扛起来。她放缓了脚步,两个人一起朝经纬楼走去,“要不是我身怀有孕,你也不用委屈自己三天一次与我、与我咳,更不用今天受这无妄之灾。”
付长宁没忍住道,“真的好大一个肉窟窿,是不是很疼”
“不会。”辅事摇了摇头,“聂倾寒只是想要我的命,他没有折磨人的癖好。”
这一招快、准、狠,利落极了。
辅事是有意激怒聂倾寒的。聂倾寒已经算得上是武德很好的人了。
“辅事,我不会跟聂倾寒同住。这辈子都不会,太膈应人了。”
“嗯。”
过了一会儿,“经纬路”牌匾出现在眼前。
远远地,就能看见弟子走进走出。
付长宁扬起手臂大喊,“啊,有人,太好了。救人啊,有人受伤了。”
辅事不再走,“别喊。”
“辅事,被抬进去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受了重伤,要及时救治。即便是天王老子受了伤,那也逃不过被扛着四肢抬进去的场面。听话,看开一点儿。”看不出来呀,辅事意外地在乎脸面。
“不是,我好了。”辅事收回手臂,理了理衣领袖子。
胸口的肉窟窿不知道什么时候弥合完整,完好如初。
只有破损的衣物和褐色的血渍证明方才那一场打斗是真是存在的。
衣衫下,辅事胸膛上有着若隐若现的墨绿色咒纹。
付长宁皱眉“辅事,你没事、又能走动,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
她慌里慌张急得跟个傻子似的,肩膀也沉得要死。他就那么看热闹
“不想说。”辅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