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桃抱着他哭了很久,吸了吸鼻子、闷声道,“我有多委屈你不知道吗”
有几分埋怨。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离清摸不着头脑,迟疑道。
怎么还怨怼上他了他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没有吧。
离清道轻拍她的后背,软声道,“你别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先道歉总是没错的。
赵可桃面对七十多年后的离清是有一些紧张的,怕两人之间的从前已经不作数,怕他不再喜欢她,怕物是人非。
抱着他,听他熟悉的语气,感受后背笨拙的安慰方式,他一点儿都没变,还是她记忆中那个可靠且温柔的男子。
“我们有七十一年三个月又五天没有见面,我每一刻都在想你。尝了这么长时间的相思之苦,难道不委屈”赵可桃攥紧离清的衣服,一刻地都舍不得松开。
离清嘴巴跟吞了鸡蛋一样。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出乎他的意料,让他嘴笨舌拙、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少年时,他与赵可桃朝夕相处。她从不低瞧他,又对他处处维护、展露好感,若无姓崔的那场祸事,他大抵会按部就班向她提亲,然后一同生活。
他的牛肉面店生意会很好,她是方圆十里手艺最好的裁缝。
他会在日头落下之前收摊,去裁缝铺子一边收拾碎布、线头一边等她,然后两人一起回家做饭。或是哪天不想自己动手,就两个人跑到镇子上吃菜馆、喝点儿酒。
过个三、五年,两人会生几个孩子。
他的摊子会一直开到月上梢头,毕竟孩子的花销会很大。她要照顾孩子,会很累,裁缝铺子的生意就空闲的时候随便做做。他会把他们娘仨儿养得白白胖胖。
这一辈子普通又满足,平淡又欢心。
离清心知肚明,从姓崔的出现的那一刻起,两人就已经踏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这么多年来,他没主动想过赵可桃。眼前的事已经让他分身乏术、疲于应对,过去的人就让它停留在过去,此后两不相干。
他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偶然几次醉酒,他又回到小镇子上的牛肉面馆,变成少年掌柜的模样,向隔壁笑靥如花的她提亲、两人结成连理。
青年的他一身疲惫收摊回家,家里传来铲子碰撞铁锅的炒菜声,她会手叉腰训斥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他唇角带笑,一身疲惫消失殆尽,抬步回家。
这个梦不是第一次出现。回家路上,他每次都会轻声对自己说,“别那么快醒。”
两人的未来中都为对方留了最大的空间,但谁都没主动说过喜爱之情。此刻,赵可桃的话像一把小钳子揪着他心里最软的地方,整个人抑制不住地从里到外冒着喜悦。他喜欢的人,也一直喜欢着他。
“小桃,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先松开我,好不好”离清难为情道。
“不好,我就要搂着你。不然我一松手,你就跑了。”赵可桃变本加厉抱得更紧。
过了一会儿,离清道,“我这个身子,能跑到哪里呢”
扶着赵可桃的肩膀将她推开一些距离。
这句话像一阵凉风,将所有的暧昧情动推得一干二净。
他胳膊上的兰花花头点蕊图被剥离下来,这充其量只是让离清的状况不会恶化。这么多年合欢宗的予取予求,早已让他油尽灯枯。
赵可桃不知道离清想到了什么才会骤然变了态度,但她觉得她不能松手。她有预感,一旦松手,这个人就彻底离她远去了。
她搂紧他谈条件,“你想让我放心是不是那行,你娶我。你娶了我我就相信你不会抛下我。”
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