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事看向这边,见付长宁支吾其词,便猜到了什么。
“付长宁,今日议事台上那位自告奋勇的小姑娘。我得多谢你,否则我一定下不来台。”辅事浅笑看着付长宁。
宗离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尊重是他从辅事身上学到的第一个能力。
“辅事,宗敬俗事缠身,这就告退了。愿辅事平安顺遂。请。”宗离眼尾扫过付长宁。五柳镇,即便是方澄都不一定应付得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真的可以吗
辅事“请。”
宗离一走,辅事起身走向付长宁,视线从窗户外孤月上收回,“丑时,我们时间很充裕。咳,还疼吗”
付长宁感受了一下,“还可以。”
她有点儿狡猾。无论是说疼还是不疼,辅事都会在力度上有所调整。但她说了还可以。意思是,疼,我也能忍着。
你做你该做的,我受我该受的。除了腹中胎儿,你我二人并没有别的牵扯。
辅事是个习惯算无遗策、事事周全的人。她越是这样,辅事越拿捏不准相处分寸,或者是身体的分寸,或者是平日的相处。
今日没有经幡,辅事解开明月冠上的流苏。流苏上方是两条三指宽的布。
蒙上眼睛。
流苏意在限制言行举止,此刻见证一室人、妖的混乱。
“辅事,今天我不想吃药。”付长宁径自道,“吃了那个药,脖子往下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乱禁楼弟子辰时就起来修炼,肯定会派人来伺候你。若是看见我瘫在这儿动弹不得,咱俩脸皮双双揭了,都别活了。”
辅事欺身而上,“都依你。”
过了一会儿。
付长宁抖着手摸进衣衫里,摸出药丸扣成两半,“暂停一下。不吃药好像不太行。”
辅事估算了一下时辰,如玉指节将半个药丸又拈去三分之一,“这个量应当差不多。”
“哦,好。”
不给药,是要让她自己含吗
付长宁凑上去,香舌勾住药拉到喉间。不可避免地吞了几秒辅事的手指。
辅事二指摩挲了一下。有轻微黏腻感,还很温热。
付长宁想趁药效彻底发作前双臂抬起搂住辅事颈项,又怕冒犯到他,轻轻放了回去。
辅事侧头,意在询问。
她不回答,他就不再动作。执意要一个结果。
付长宁“上次后背青一块紫一块,挺疼的。”
藤屋地面铺了地毯,但层层交错的藤条依然有强烈的存在感。
腰间一紧,付长宁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辅事拾起她渐失力气的胳膊搭在自己后颈,即使她现在什么都抱不住。
付长宁一下又一下数着他脑袋上的银质单线流苏晃了几次。
烛火偶尔映在银片上,啧,有点儿晃眼睛。
每当这个时候,付长宁就往下看,数黑银梅花外衣上的装饰。
今夜呢,是被直立抱着完成的一夜。
辅事提前叫人备了水,他给付长宁清理。水面上有几缕淡淡的血红飘开。
付长宁看见了,“又是撕裂伤吗”
辅事顿了顿。他嗅觉极为灵敏,早在那时便闻到了血腥味儿。“你没有反应,我便有些不知轻重、”
感觉自己在推卸责任,辅事停了下来,“下次,别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