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望看着汤鹤溪显然并不想跟自己透个实底,便也不再开口问接下来需要他做什么吗,而是从袖袋里掏出了两份文书,缓缓推到了汤鹤溪跟前,用手指在文书上敲了敲。
汤鹤溪并没有拿起来看,而是笑着推了回去,说道“鹤溪岂是不信王大人之人先放在大人这儿,如果鹤溪需要,到时候再叨扰王大人。到时候,还希望王大人能够鼎力支持鹤溪才是。”
“公子言重了,这都是下官之本分。公子的事儿,下官一向是牢牢记挂在心,一刻不敢忘的。”王之望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极其快速的又恢复如常。
两人都是各怀鬼胎,王之望希望把汤鹤溪拉上禁军被租用牟利的贼船,以此确保自己兵部侍郎的位置足够稳固。
但汤鹤溪显然清楚,自己不能轻易与王之望合谋,如果一旦身为兵部尚书的父亲,因朝中之事儿,要升迁他人替换兵部侍郎时,到时候自己与王之望之间的关系,可就有可能会给父亲造成束手束脚的被动局面。
所以,汤鹤溪在还没有对叶青动杀心之前,在还没有完全信任王之望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把自己与其捆绑在一起的。
何况,叶宏的死,自己只是知晓,具体内情还是父亲跟祖父所为。
虽然眼前的王之望透过刚才的交谈,向自己透露了他多少知道一些内情的事情,但在跟父亲沟通之前,还是谨慎为妙。
另外一边的叶青,已经从药铺里买了四根笔直的羊角回来,手里拿着里面已经空空如也的羊角,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要不然的话,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把羊角掏空呢。
回到家看了看二楼,并没有看见那道一身素衣的熟悉身影,于是把买回来的羊角放进了房间,来到厨房看了看那口锅,显然不适合煮羊角。
叶青相信,如果自己用家里这口锅煮羊角,那么白纯一定会拿着那把刀跟自己拼命的。
无声的叹口气,摸了摸兜里还剩下三两多的碎银子,再看看空旷的院子,于是打算在院子里先砌一个简单的炉子,架上一口锅放进一个羊角试试。
天色并不是很晚,商铺大多也不会关门,即便是到了晚上,好多商铺也依然大开门户营业做生意,这与叶青想象中的,一到晚上就宵禁,各坊坊门都紧紧关闭的景象完全不同。
而且如今临安城内的大部分坊墙,也都拆的七七八八了,朝廷根本不管百姓是不是晚上还在做营生。
买了一口锅以及从门口捡了几块能够砌灶的石头回来后,看了看厨房依然没有白纯的身影,在院子里嘟囔了两句后,叶青便开始挽起袖子,在院子靠墙的位置砌起了灶台。
坐在二楼的白纯,透过窗户的缝隙,冷眼旁观着这个刚才把自己气的差些跳脚的小叔子,正旁若无人的在院子里忙活着。
当她看到那口锅,以及几块石头等东西,心里头已经猜出了叶青要煮羊角,但她不认为叶青能够很快就砌起一口好灶来。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她感到颇为惊讶,只见叶青拿着院子里的出头,在地上刨了个小坑,拿着一根较直的木枝随意的比划了几下后,再把那几块石头放旁边一放,拍拍手就像是已经砌好灶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