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伯一边倒茶,一边将自己知晓的事情,娓娓道来
第一次听到传家手镯是他人之物,是严伯十岁的时候,那时他刚入府,做事麻利,遇事不惊,沉稳内敛,被调到家主书房伺候。
他很有上进心,日夜不休的在书房伺候,有一晚,累得不行的他,擦书架时睡着了。
待其迷迷糊糊醒来时,听到旁边传来细微的谈话声,凭借声音,判断其中一位是家主。
家主密谈,小厮偷听,这罪过可就大了,是以其继续佯装熟睡,可屋内二人谈话的声音,似有魔咒一般,不停地在其耳边环绕。
听见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向家主索要传家之宝,小严伯的心,怦怦乱跳,最关键的是,家主竟未反驳,反而寻找各种借口推脱,由于当时过于震惊,后面的谈话内容,他都不记得了。
第二次听到传家手镯非容府之物,是严伯二十岁的时候,那时新家主为容海邢选了门亲事,对方乃鲁阳郡王家的嫡出郡主,为表诚意,家主决定将传家手镯作为聘礼。
婚礼前期,家主带着心腹小厮严伯,乘着朴素低调的马车,来到殷镇,摸黑进入容家祠堂,泪如雨下,向容府各位祖先,禀报传家手镯一事。
立在门口的严伯,无意偷听,可祠堂内跪着的家主,声音越来越大,与传家手镯有关的秘辛,一个字连着一个字,飘入他的耳朵。
原来此物的确是容家先祖借来的,据传其内里蕴含滔天宝藏,只要有它在,大盛皇室便会重用容家,是容家历经数百年,依旧屹立不倒的关键所在。
作为聘礼,一是为了表示结亲的意愿,二是为逼容海邢就犯,为了传家之宝,其不得不低头应下亲事,待蓝茵郡主进门,手镯还会
回到容府,传给容家后人。
后来,许多年过去了,容海邢继承家主之位,严伯也老了,请辞前往殷镇,离开之前,向蓝茵郡主说了这件事,想让其有个心里准备,毕竟当时手镯在她的手中
听完整个故事,容瑾言眉头微蹙,尽管严伯的言论,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可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手镯确为祥云阁首领持有,叹了一口气,道
“严伯,多谢您能告诉我整件事情,此事我会详查,劳烦您一件事”
说出压心底的话,严伯释然了许多,咕嘟咕嘟喝完一盏茶,道
“公子但说无妨,只要有用得上老奴之处,定竭力相助”
“此事关乎重大,未查出真相之前,劳烦您老不要将手镯一事告诉他人”
“公子放心,若不是您来了,这些话老奴定会带到棺材里,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老奴这就起身去熬鱼汤”
语闭,严伯起身离开屋子,不一会便听到庭院传来刮鱼鳞的声音,云汐月本想去帮忙,却被容瑾言拦住。
“汐月,严伯他一人可以的,我们在此等着便好”
小时候,父亲忙于公务,母亲忙于交际,哥哥忙于学业,只有身为管事的严伯,时常带他去钓鱼,那时心善的小瑾言,很想帮忙处理小鱼,却被惶恐不安的严伯拦住。
自此他便知晓,严伯骨子里有着超强的奴性,主子的帮助,会令其寝食难安,是以才会拦住想要帮忙的小狐狸。
两刻钟后,散发浓郁香气的鱼汤,新鲜出炉,小馋猫附身的云汐月,连喝三大碗,还意犹未尽的砸吧几下嘴。
余光瞥见小狐狸嘴角的残汁,容瑾言从袖中掏出手帕,微微侧身,十分贤惠的擦净她嘴角的鱼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