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乱世之中,必出英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李典冷笑道“昔日高祖不过一个亭长,尚可斩白蛇而赋大风,成就一代伟业而今天下之乱更甚当年,大兄又怎知大汉气数未尽”
“我当然知道,原本我也认为大汉已是穷途末路,直至我碰到了大将军”李进深深吸了一口气,慨然道“我未能有幸随他解疫天下、征讨黄巾,确是人生一大憾事然而,我却看着他多年来忍辱负重周旋于朝堂之上,一怒拔剑于边塞之外,力挽狂澜于社稷之间,他的忠直之行令天子震动,他的恩威之义令诸胡拜服,他的勇武和仁爱,更令所有渤海军将士和治下百姓都为之深深敬仰朝庭有如此大将军,天子有如此皇叔你说,这汉室的气数尽了吗”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李典冷笑着,突然间亦怒道“可是为什么连刘陶这么一个忠于大汉、忠于天子的忠义之人,都冤死在黄门北寺狱中天子和南鹰为什么不救他这大汉的江山,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我们效忠的”
“刘陶”李进猛然间雄躯一颤“是了原来是这样刘陶与叔父情逾手足,又对你我二人从小视若骨肉,你竟然是为了他”
“大兄,你我兄弟今日言尽于此,多谢你的回护之情”李典冷然道“只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兄弟日后相见,仍然免不了沙场对决你保重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拨马去了。
“主公,您受的委屈,天下间又有几人知晓”李进怔怔的凝视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阿典,你又可知刘陶仍然平平安安的活在这个世上”
“而主公没有说错士家大族只知家族利益,何曾顾及过天下”他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主公,你果然才是这乱世之中的唯一明主”
谷殛san此时此刻,南阳卫将军府。
张济脸色铁青的手持着一张白帛,面前的案几上则置放着一个木盒盒中是宋果的项上人头。
白帛上的文字只有寥寥数行,却令他悚然心惊,因为那是南鹰给他的最后警告驻大军远离于西京之外,纵叛兵祸乱于东都之侧,你这个“卫将军”卫的是什么还是做一个征南将军吧尽快收复荆州,才是你唯一的自赎之道至于张绣,他只配做一个平南将军
“曹操误我”张济持着白帛的手越抖越厉害,终于一把扯碎白帛,跃起怒吼道“而南鹰,你辱人太甚本将誓雪此耻”
“叔父息怒”坐于阶下的张绣苦笑道“如今曹操、刘表两路人马皆败,凭我军仅仅三万余人的兵力,你准备如何雪耻”
“本将”张济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如今在南阳、三辅一带,他和南鹰的实力都是守成有余,攻略不足,如果他敢于孤军深入,势必会遭到长安和洛阳的两方夹击,几乎是一个必败的结局。而一旦南鹰收拾了袁绍,集中主力南下,灭他只在反掌之间。
良久,他颓然坐回道“难道,本将真的要甘做区区一个征南将军,去当南鹰消灭刘表的鹰犬”
“如果当真如此,你我叔侄倒是可以保住一条性命”张绣沉吟着“依南鹰为人,向来言出必行不过这么一来,最终的下场只不过是领一个无权无势的闲差,碌碌一生罢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张济疑惑道“既不能兴兵复仇,也不能逆来顺受,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