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小红看起来好了很多,她直起腰站起身,微微垂着头,出奇的地安静,已经擦完了胸口,正替他擦着腰间制服尾端的痕迹。
从五条悟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黑色的金属蝴蝶发带和眼角微红的侧脸,纤长的睫毛随着她轻颤的眼睑上下扑朔着,乖巧而安静,带着几分幼态淳真的纤细脆弱。
这就好了
五条悟比较过敏她太过乖顺的态度和渐渐往下擦拭的动作,他罕见地觉得自己这样近乎奴役的恶劣性质行为是错误且令人觉得愧疚的,于是他搭上她的手,想要接过她手里的帕子,试探性地暖声道
“不用了,让我自己来吧,夏油。”
为了表示礼貌,他甚至用了个尊敬疏离的称呼。
“呃,好”少女迟疑地握紧了帕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泪几乎是一瞬间涌上脸庞,又开始哭泣。
五条悟还没反应过来。
这次跟之前都不一样,她忽然反手握住了青年的手腕,狠狠地往这边拉,带着几分怨恨和反复的挫败,呜咽道
“不好怎么总是你说了算呜呜,我真是受够了呀你连这个都要违背我的意愿吗你是谁啊可恶,你管得了我吗我想擦你就要好好地受着,呜,你是什么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霸王吗”
好善变。
这样想着的五条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着这样的他,夏油小红更生气了,她捂着脸,垂下胳膊,醒悟又难过地道“哦哦,你是我的主人啊,啊啊,我是个可怜的女仆,可恶呜呜呜呜,我失败的人生,失败的女仆生涯。”
少女崩溃般地留着薄汗,鼻尖也蒙上一层露珠,眼睛通红甚至有些发肿,于是她开始擦眼泪,手指蜷缩着抓着自己的衣袖,擦过柔软的脸庞。
因为梦境里那位蛮横的霸王用各种借口折磨过的缘故,她说话已经演变为了怎么都不会太歇斯底里的程度,就连现在不正常的状态她说话的语调也很低。
反而看起来像个声音沙哑的小猫在喵喵地控诉,没什么威胁力。
发狠地甩开他的手,揪住他的制服衣领,彻底向下拢到自己胸前,扯得这位可以轻松把一级咒灵掼倒在地的年轻咒术师一阵踉跄。
“喂喂”他托着长调抗议道。
少女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抓的他的胳膊生疼,“怎么这样,一个个都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我根本就不想我也说不出来我不想什么了,呜呜,放我一个人待着吧。”
“诶嗯那我走吧”低着头的五条悟声音低沉地试探性道。
他看着她颦蹙的眉眼,开始思考如果接着留下来把她直接打晕会比较好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夏油小红反而没有再发脾气了,很乖巧又赧然地抬头,好像在赞同,又像在不好意思地聆听他的话,清丽的容貌配上那双清澈的黑眸让他一瞬间迟疑了一下。
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秒间,她又低头贴在他腹间,央求着嗫嚅,半趴在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腰低声哀泣,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占了上风,“别走哇,呜呜呜,你走了小红会被这种东西碾成碎片的吧,那种事情不要啊。”
待在这也不是,走也不是。五条悟想给半个小时前心血来潮踏入这家女仆咖啡厅的自己狠狠地扇上两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