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岛真理十二岁。
白色别墅建筑群练成一排横线,太阳光把彩色玻璃照得闪闪发亮。
西岛真理下车后便打开相机盖对着那些彩色的玻璃拍了一张照片。她的父母先她一步下车,已经在和别墅群的主人攀谈,而更多年轻的网球手从后面大巴上下来他们交头接耳,难掩兴奋的打量四周。
“真理,”西岛夫人笑眯眯向她招手,“过来。”
西岛真理跑到母亲身后,又从她身后探出半个头,目光略带好奇打量着和父母交谈的年轻外国人。
西岛夫人“这是哈伯德先生,我们这两个月都要在他们的宿舍叨扰”
她又换了英语,向哈伯德介绍“这是我的女儿,西岛真理。”
哈伯德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刚好,我们网球场也有两个亚裔工作人员,都是日本人,可以照顾她,陪她玩儿。这几天西岛先生就专心交流赛的事情吧。”
一阵寒暄之后,网球队的队员们拎着行李入住别墅群。
哈伯德把网球场的那两位日本工作人员带到西岛真理面前,让她们好好陪西岛真理在四周逛一逛。
那两个工作人员都是女孩子,一个十九岁,一个十三岁,长相柔顺乖巧,日语和本地话都说得很好,和西岛真理沟通完全没有问题。
她们都是附近女子学院出来勤工俭学的女学生,十九岁的女孩今年念大二,叫平川麻央。年纪小一点的女孩今年还在上国中,叫酒井鹿子。
平川麻央是因为本身喜欢网球,外加这边的网球队工资丰厚,才会在每年寒暑假都过来兼职。而酒井鹿子则是因为有亲戚在网球场里工作,所以就被介绍过来做临时暑假工了。
她们带着西岛真理在别墅群里转了一圈,又带她去网球场参观。
这里一共有六个网球场,为了确保网球选手们随时随地想要练习时都可以使用网球场,所以需要工作人员每天对网球场进行维护。这也是平川麻央和酒井鹿子的主要工作。
她们逛到倒数第二个网球场时,刚好看见一个年轻男人在场上练习网球。
对方没有搭档,独自一个人在网球场上练习。在他面对的球网那边,只放着一个装满石头的矿泉水瓶,水瓶瓶口没有盖盖子,而是卡着一枚网球。
他每次打出去的网球,都恰到好处的击飞瓶口上卡着的那枚网球。
但因为没有搭档帮忙的缘故,每打完一个网球,男人就不得不绕到另外一半球场去捡起自己打飞的网球。
西岛真理虽然自己不玩网球,但因为家庭缘故,对网球也算颇为了解。她有点奇怪那家伙这样费时费力,影响训练时间的训练方式居然没有被教练纠正吗
平川麻央连忙跑过去帮男人捡球“藤岛先生,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练习负责这个球场的”
被叫做藤岛的年轻男人看见平川麻央,脸上表情变得慌乱而羞涩。
他连忙解释“是我让埃尔德先去休息的,我,我最近手感不太好,所以想一个人练习一下。没事,你放着吧,我来收拾就行了。”
酒井鹿子撇了撇嘴。她迫不及待的跟西岛真理分享起八卦来“那位藤岛先生,是我们网球队最年轻的正选呢,据说已经参加了两场国际赛事,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哼哼,结果前几天却输给一个名不见传的小鬼,现在连握拍都变得困难了。”
“哈伯德先生因此当着大家的面训斥了他好几次。下次正式比赛之前,他要是还没办法恢复状态的话,哈伯德先生准会让他滚蛋。”
西岛真理正好在此刻按下快门。
照相机屏幕上被圈起来的年轻男女一起捡球,温热阳光中弥漫着淡淡的暧昧气息。如果不是酒井鹿子在旁边补充说明的背景,这张照片看起来还挺唯美的。
她随手把照片删了,道“打网球这种事情,偶尔输掉几次也很正常吧。就算是越前南次郎,也不是从握着网球拍那一刻开始就没有输过。”
酒井鹿子嘻嘻一笑,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就好了你是没有见过他和那个小哥哥打球。对方比他小那么多,轻松地就复制了他的绝招,而且还用他的绝招打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