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澡师傅打了个冷颤,被他搓那不得掉层皮啊。手上急忙加紧力道,施展出十八般武艺,比平时更加勤奋卖力。
随着大片的泥垢瑟瑟掉落,赵凤声心满意足哼起了荒诞不羁的小曲,“一更天里你个张秀才,跳过了粉皮墙儿来,莺莺可就说,小奴家本是那个贞洁女儿那么丫儿呦,跳过来,跳过来,你是白白的跳过来二更天里你个张秀才,把莺莺搂在怀,莺莺可就说,小奴家本是那个贞洁女儿那么丫儿呦,搂在怀,搂在怀,你是白白的搂在怀三更天里你个张秀才,把褂子脱下来,莺莺可就说,小奴家本是那个贞洁女儿那么丫儿呦,脱下来,脱下来,你是白白的脱下来四更天里你个张秀才,把裤子脱下来,莺莺可就说,小奴家本是那个贞洁女儿那么丫儿呦,脱下来,脱下来,你是白白的脱下来五更天里你个张秀才把油条买回来,莺莺可就说,小奴家本想吃那个油条豆浆那么丫尔吆,把油条买回来,买回来,也是白白的买回来”
一首张生闹五更被赵凤声唱的骚气十足,满屋子里的老老少少全都竖起耳朵聆听,有个不长眼的家
伙去开水龙头发出噪音,马上被大胖墩呵斥一通,勒令关闭水龙头,这不是影响大家享受嘛。
赵凤声一边唱,一边琢磨着咋对二妮实行战略性攻陷。
这丫头像是转了性子,从不吃到唐僧肉誓不罢休的白骨精,变成了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这样的反差让赵凤声摸不着头脑,咋回事难道是嫌哥没钱没势没文化也不像啊,脸上那抹欲拒还迎的羞意分明不是装出来的,还有对自己在医院时尽心尽力的体贴照料,如果不是爱之深,哪会不修篇幅同床共枕住上十几天不管那么多了,一会洗完澡就来个一出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才是驯服女人的最佳方式。
不过想到二妮拍人后脑勺和拧肉的跋扈作态,赵凤声顿时蔫了
“生子,在呢”一个声音在赵凤声耳畔响起。
赵凤声抬头,见到一身肥膘的常善正对自己挂满笑容,咧了咧嘴,道“善哥,带小竹竿来洗澡”
“那小兔崽子可不愿意跟在我屁股后面,见了我就躲着,要不是他长的跟我一模一样,还真他妈怀疑他娘给我戴了绿帽子,呸”常善吐了口浓痰,骂骂咧咧道。
这对父子就像是冤家,谁看谁都不顺眼。
一桶温度适中的温水倾泻浇下,冲去赵凤声满身污垢,正好搓澡接近尾声,赵凤声指了指排队搓澡的街坊,示意师傅可以去赚别人钱了。满头大汗的搓澡师傅连钱都没惦记着要,慌忙离开两个恶人身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招来一顿暴揍。
“那可不,小竹竿一看就是你亲生的,别人生不出这样的祸害。”赵凤声活动着四肢,语气里没有一点应有的恭敬。
“生子你又说笑了”常善尴尬笑笑,坐到赵凤声旁边,发现那处新添的疤痕,挑眉说道“这咋回事,又和别人干仗了需要人的话你跟哥说,别的不敢保证,一个电话喊来五十个敢拼敢打的小伙子还是没
问题。”
一个电话叫来五十人还以为自己是及时雨宋江呢又不是包工头和工厂领导,哪有那么多闲人供他差遣,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赵凤声暗中腹诽,掰了掰手指头,心里琢磨着估计连一个人都不愿替常善出头。
“没事,被个不长眼的小子干了一刀。”赵凤声对老大哥的豪言壮语兴致缺缺。要说老街里他最看不惯谁,常善绝对排第一位,这个家伙不仅好逸恶劳,还动不动打老婆打孩子,这还不算,专挑熟悉的街坊坑蒙拐骗,什么在外地有发财的好项目了,又接了一单大买卖需要资金周转了,都是骗人的把戏,坑的好几个街坊叫苦不迭,但都碍于他的恶名,敢怒不敢言。
赵凤声不想理他,站起身,准备去淋浴头再度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