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增强我的可信度,”楚辞盘算着,“而且就算是他不来,今晚宴会上那么多人,你刚刚都采集了他们的信息吧我们一个一个挨着问过去,总有人会需要的吧。”
neo想了想“有道理。”
楚辞道“所以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等着基里弗兰的消息就好。”
可是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也没有等到基里弗兰的消息。楚辞失望的跟着沈昼和neo去了67度星。
67度星真的很对得起它连名字没有的破烂风格,弹丸之地,比锡林还要小,小得只有三个街区,却还抵不上二星的龙骨街区大。
neo家在一个小河滩上,附近都是水网养殖为生的渔民,弥漫潮湿的水汽,像走进了一场大雾弥漫的阴雨天。
沿着鹅卵石一直走到河谷深处才看到她的小房子,背靠着一棵参天的大树,楚辞叫不上名字,但那树已经枯死了,徒留笔直的树干和扭曲发黑的枝桠,像是一只巨爪,无力抓挠着清冷的天空。
neo按开了房门,迎面扑来一股子好像发霉潮湿气息,她却毫不在意的走进去,一道红光从她身体上划过,然后整个房子就像是活了一样,某种巨大的机器开始低鸣着运转,让楚辞觉得,仿佛置身于一个满都是终端和晶体管的机房。
她关上门,终端上浮起几个大小不一的光幕对话框,她一边操作一边问楚辞“你要找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颂布”
“嗯,”楚辞点头,“他本人估计不太好找,但是左耶调查到,他曾经在长河星犯下一起谋杀案,那件案子有些不对,不仅报案人离奇死亡,连所有档案信息也都被清理了,我们可以从这里开始入手”
“长河星”neo反问道,“案发地在左兰特街吗。”
“不知道,但是”
neo将一个页面推到他面前“当年的卷宗。”
楚辞“啊,这就找到了”
neo目光无神采的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半响,沈昼憋出来一句“可是左耶说数据库都被毁掉了。”
“星网之所以叫星网,就是因为它是星际无限网络,”neo道,“除非联邦第二科研院和通信部打算重建联邦范围内共计一亿三千万个网络交,否则只要是星网上存在过的东西,就会留下痕迹。”
楚辞朝着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回头时,沈昼已经将卷宗各页都划开。
最上面的,是一张鲜血淋漓的现场记录。
倒在血泊里的女人穿着白裙子,腹部被绞开一个巨大的血洞,而她双目圆睁,满脸恐惧的从照片了望出来,望进楚辞眼睛里。
她已经死了,死相凄惨,连秀美的眉毛上都沾着猩红血迹。
她已经死了,死在十几年前的一桩谋杀案里。
可是这张脸,无比熟悉的印在楚辞的记忆里,他眼前的时光仿佛开始倒带,倒回主卫三上,安迪生儿童救济院里那个中年女老师扭曲阴沉的笑容;倒回港口廊桥上颂布剖开了他的腹腔,血染红了整个世界;倒回站务员发生异变的时候,莫森调查员一张一合的口型
倒回空间站上西泽尔说他一会儿就回来;倒回中央广场的播报员说那颗星球表面炸开了粒子炮所以无人生还;倒回星舰离开锡林的最后一刻,他看到那片炫目的白光。
倒回,那个辐射雨倾盆、绿雾弥漫的夜晚,西泽尔背着他一路沉默,没有敲开斯诺朗医生诊所的大门。
在这里定格。
在楚辞眼前,死在多年的谋杀案里,躺于血泊中的女人脸上定格。
那张面孔,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斯诺朗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