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车道有些堵,余笙随意瞥过,看到那边是一家医院。
她见过太多医院,小小的病房中,有人来,有人走,有人添丁喜笑颜开,有人失去至亲悲痛伤怀,生命很短暂,欢愉和苦难也是短暂的。
江述拎了两瓶水和一袋饼干上车,打断了余笙的思绪。
他递给司机一瓶,另一瓶塞进余笙的随身包包里,“吃不吃小饼干”
余笙摇头,他把饼干也塞进去,像小时候邻居家的阿姨给她塞糖,“待会饿了再吃。”
车子重新启动,余笙默默牵住他的手。
江述捏了捏她的指尖,“怎么了”
余笙靠在他肩上,“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周师兄,不知道他的妻子怎么样了。”
江述思索一会,“你知道他妻子在哪家医院吗”
余笙想了想,“好像是二院。”
江述摸出兜里的手机,给这边的朋友打了电话,请他帮忙打听一下。
直到两人到了机场,在航站楼办理托运手续时,那边才有回复。
余笙的两条鱼和沈净晗送他们的酒都需要托运,小鱼要额外申请密封容器和给氧设备,手续比较麻烦,费用也贵,都够买一百条这样的鱼了,但江述什么都没说,耐心填表签字走流程,连同两人的行李也一并托运。
江述把证件递给工作人员,同时接起电话,刚听两句便示意余笙在这里等,转身走到不远处的落地玻璃窗旁。
电话持续了大约三分钟,余笙一直看着他,江述没怎么说话,偶尔应一声,面色平淡,看不出情绪。
工作人员将证件和小票递回,余笙拿到后也走过去。
江述挂掉电话。
余笙有点担心,“怎么样”
江述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余笙抓住他袖口,“说话啊。”她很紧张,“她不好吗”
“她没事了。”江述说,“手术很成功,她的命保住了,而且他们好像还在国外找到了一种特效药,她可能有机会痊愈。”
余笙如释重负。
她明显放松不少,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太好了,那周师兄呢”
“他也很好。”
江述静静凝视她,牵住她的手,单薄的唇落在她额间,“放心吧,一切都会慢慢变好。”
余笙靠在他怀里,连声音都是甜的,“嗯。”
下午五点半,飞机准时降落。
陆辰辙开车来接机,看到余笙,立刻扬起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大声叫“嫂子”,余笙不太好意思答应,跟在江述身边笑得腼腆。
江述心情很好,但还是习惯性训陆辰辙,“你收敛点,不要吓到她。”
机场高速上,陆辰辙偶尔通过后视镜偷瞄后座,这俩人挤着坐,还拉手,江述春风满面,完全一副陷在热恋中的模样。
如果这会儿余笙不在,他一定已经迫不及待威逼利诱让江述从实招来,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短短几天时间就能把人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回来。
明明那天在岛上他连人家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
车即将进入市区,陆辰辙看了眼后座,“哥,咱去哪先送嫂子回家,还是”
江述看了眼余笙。
在岳城,余笙有很多选择,父亲家,外婆家,父亲有两处房产早些年转到她的名下,也一直空着,从没住过。母亲邱岚也有自己的房子。
余笙唇瓣微动,刚要开口,江述说“去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