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演追问道“那晚,我还说了什么”
又来这套周妙宛立马甩开他的手,她捂着自己的小臂,急急退到几步外。
“你心里想了什么,就说了什么咯。”
此话一出,她便看见李文演狭长的瞳孔微缩,剑锋似的眉梢一挑,唇边的笑忽然危险了起来。
“哦那你可知我心里在想什么了”
毛毛的感觉霎时便缠绕在周妙宛的心头,她确信,如果让李文演知道,她已知晓他有心上人,甚至还知道他心上人名字一部分的话
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她早晚要离开他,没有必要给自己添麻烦。
周妙宛深知真假掺半的谎言才最让人信服,于是把心底的不耐写在了脸上“知道啊,你说不想和我做夫妻,不想和我喝合卺酒,还说我没有个大家闺秀的样,不愧是武将家长大的,粗鄙得很。”
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长串,李文演一时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这些”
“殿下果然君子,说我这么多尚嫌不够,”周妙宛发自内心地阴阳怪气起来“那您喝着风好好思索一番,我还有哪些地方不堪吧。我就不奉陪了。”
她光脚的才不怕穿鞋的
周妙宛踉踉跄跄地走在前面,冻麻了的一双脚早就没了知觉,她咬着牙向前走。
此时,李文演才发现了她的异常。
怪不得走得那么慢,他轻笑,走到她身边,“下次逃跑,王妃可要记得穿鞋。”
还好端王府离谭家不远。
周妙宛犟得很,竟这么一路走了回来。
她的小院里,把守的侍卫已然不在,见她归来,堂间里立马爆豆子似奔出来一个小丫头。
“小姐”凝夏飞扑向周妙宛,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周妙宛心中酸涩,上下好好打量她一番,见她没有缺胳膊少腿,才安下心来。
凝夏亦是满怀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一眼便看到她没有穿鞋,“啊”了一声,赶忙扶周妙宛进屋。
在暖意盎然的屋子里,原本冻僵了的双足开始痒了起来,凝夏到底经历浅,凭着直觉去找热水,被新来的万嬷嬷拦了下来。
凝夏有些急,便道“嬷嬷,您拦我做什么王妃的脚冻伤了。”
万嬷嬷解释“我方才瞧见了。只是凝夏姑娘你有所不知,冻伤是不能马上用热敷的,你若信的过我,便让我去帮娘娘处理,你先去喊府里的大夫来。”
凝夏从小便是当作小姐的丫鬟养的,小时是玩伴,说是丫鬟,其实也算半个小姐。
从前还有大一些的凝风顶事,现在凝风不在,像被冻伤这种事,突然遇上,凝夏便慌了。
得了万嬷嬷提醒,凝夏一溜烟似的跑去找大夫了。
万嬷嬷便进了屋,给周妙宛行了礼,道“娘娘别见怪,奴婢来帮您处理伤处了。”
算起来,周妙宛第二次见到她。
周妙宛对这个年轻精干的嬷嬷颇有好感,见她端来一盆雪,用手心捧了,去揉她冻得跟萝卜似的脚。
万嬷嬷边揉边说“冻伤了最怕突然暖和起来呢,奴婢先帮您慢慢回温,一会儿再让小丫鬟给您打温水来泡半个时辰。”
脚底仿佛在被许多细小的针扎一般,实在难受,于是周妙宛试图用闲话别开自己的注意“嬷嬷看起来经验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