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道“大军昨晚送的,说是要感谢我。”
周家遇闻言双眉一竖“我们也就隔了两道门,他怎么就给你送还是不是我哥们儿”
陆宁笑“人是怕打扰你学习。”
周家遇狠狠两口将嘴里的饼吞进去,嗤了声,咬牙切齿道“我看他就是偏心”
叶军偏不偏心不好说,不过他显然是将陆宁的话听了进去。
采砂船花了他们几个十多万,现在才开工一个月,本钱还远远没回来,要是出了事,他们这条重要财路可就断了。
这会儿天气还寒冷,河边更是湿气重,天天睡在船上看守不是个事儿。他和三胖熬了两天就扛不住,最终只能想其他办法。
这日夜黑风高。
李龙手下两个蹲守的人,终于等到叶军和三胖从船上离开,开着小面包打道回府。
两个男人,一人手中提着一桶汽油,悄咪咪来到那条砂船边。
爬上甲板,正要浇油点火,不料,船只晃动间,忽然听到碰的一声,脚下不知从哪里弹出两个锋利兽夹,紧接着,几根绳索滑过来,套住两人的脚,然后一股力量猛然一拉,直直将人吊在半空。
夜半三更,砂场空无一人。
两人没烧成砂船,反倒是被吊在船上整整一晚。
三月初的河边,如此寒冷。虽然不至于冻死人,但两人隔日清晨被发现时,也是奄奄一息,被夹伤的脚更是红肿如猪蹄,只怕是得当一两个瘸子。
这两人经常在砂场这边活动,三胖和叶军认得,将人放下来时,三胖一惊一乍故作无辜,道“哎呀,最近不是贼多么我们在船上弄了点机关,为的是防贼。哪晓得你俩大晚上会来我们船上,对了,你们来我们船上是要干什么看星星看月亮吗好兴致啊”
说着,还特好心地一人给了五十块药费。
陆宁是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时收到这消息的。严格来说,是叶军给周家遇打了传呼,传呼上的信息是“我找陆宁。”后面附了一串电话号码。
周家遇看到ca机上的这条信息,先是念给陆宁听,然后狐疑地看向他“你和大军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有事找你不找我”
陆宁猜到是砂场那边的事,笑了笑道“我去给他回电话。”
周家遇屁颠屁颠跟着他去了小卖部,在他打电话时,还竖着耳朵明目张胆偷听,只差跟他脸贴脸靠在一起。
陆宁无语地抽了下嘴角。
电话打通,那边很快接听,叶军的声音听着难得有些兴奋“陆宁,真让你说中了,李龙让人晚上提着汽油来烧船,幸好我提前布置了机关,把人吊了一整晚。”
叶军虽然长了张酷哥的脸,但其实也就是个二十岁还未满的年轻人,激动时也不露出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气。
陆宁倒是很淡定,因为早料到李龙会这么干,让他意外的是,叶军做机关的手艺也这么好。本想他现在干这些简直是浪费人才,但旋即又想,过个二十年,人家就是地产业大佬,绝对的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他笑了笑,道“行,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动你们砂船,不过”他蹙眉沉吟片刻,又说,“我估计李龙现在是恼羞成怒,只怕会忍不住找你们泄愤。现在出行就你和三胖两人吧”
“嗯。”叶军在那头应道。
陆宁道“如果晚上离开太晚,尽量多找几个人,以防万一被人在路上堵了。”
叶军应道“行,我明白。”顿了下,又说,“这些事你别告诉家遇,免得打扰他学习。”
被点名的某人,单手撑在小卖部柜台上,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听到叶军这话时,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抢过电话“大军,你翅膀硬了啊,有事找陆宁不找我到底谁才是你兄弟”
叶军一本正经回他“你是兄陆宁是弟。”